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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七) (第2/2页)

的年度奖项,世界科幻最高奖。她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屏幕里传来熟悉的名字:

    获得雨果奖最佳长篇的是谭思奇。

    他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眼带温柔笑意地上台,卓寻雨激动地攥紧被子捂住嘴,才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大家好,我是谭思奇。在出版前,没有多少人认识我,哦对了,出版以后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

    (底下的观众都笑了。卓寻雨撇撇嘴,她确实不认识。)

    我今天想讲一讲,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科幻的创作之路。我原本是一名摄影师,我的好友丁建安是一名独立记者,五年前,我们在埃及军事政变以后前往开罗,完成了一系列采访和摄影任务后,我们准备取道以色列回国。

    (丁建安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卓寻雨想到了谭思奇书架上的那个相框,她掰着手指头数,五年前她也在以色列哎,而且那一年)

    2015年的巴以冲突,我们就加沙地带附近,开火时,我最好的朋友丁建安被流弹击中,爆炸碎片划破了我右手手臂的大动脉,这还只是噩梦的开端。双方的对峙之下,医院没有病床,整座城不允许进出。救援队帮我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我的好友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辗转联系了家人和使馆,但是形势动荡,在达成停火协议前,巴基斯坦军方承诺保证我的人生安全,但是对于让我和我的好友出城,无能为力。

    (卓寻雨坐了起来,她好像想起来了。)

    我们中国人很信死者为大,入土为安,7月份的以色列太炎热了,没有任何储存尸体的条件,我的家人非常担心我和我朋友的安危,希望通过非官方途径斡旋,我们需要在附近找一位精通希伯来语和阿拉伯语的中国人为我争取出城的机会,这样仓促的时间,这样苛刻的条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她是当时还在读研究生的卓寻雨博士,她二话没说,驱车前往加沙地带,听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口若悬河地旁征博引了、和中的内容,军方松口愿意趁夜晚秘密送我和丁建安的遗体到机场。

    (说不害怕是假的,卓寻雨对于自己的这段经历绝口不提,别说谈论,就是想起来还信由于斤,不知道梦到多少回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的营地,但是当时她也没多想,有同胞被困在冲突地带,她只能逼迫自己不要发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谭思奇。)

    在和丁建安遗体共渡了72小时后,我平安地回到了国内,亲手下葬了我最好的朋友,但留下了很多的后遗症,我深受PTSD的困扰,眼前时常出现交火时的闪回画面,闻到尸体腐败的气味,我的右手无法握重物,当然也不能再拿起相机,惊恐发作令我没有办法登上飞机。

    (卓寻雨又难过,又心疼,攥紧了手中的被子。)

    但我还是走出来了。我一直为没能面对面和卓寻雨博士说一声谢谢感到遗憾,在那样的情境之下,她愿意孤身一人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奔走,说实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想在克服我的心魔、能够体面地站在她面前之前,先了解她这个人。但是她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我能找到的所有信息就是她翻译的希伯来语学习工具书,于是她翻译一本,我就学一本,越学越能找到乐趣,也越来越了解她是怎么样的人。有一次看到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犹太国国王流亡时,遇到孔子,历史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卓寻雨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捂住被子还是忍不住害羞地笑,这确实是她不着调的念头之一,不过她到底是在哪本书里这样大放厥词?)

    我觉得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二者甚至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就姑且勉励一试吧,于是有了。虽然说的轻松,但构思和动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期间还和疾病作斗争。这个故事一开始属于卓寻雨,在我创作的过程中,渐渐治愈了我,也就属于我了。而当你们这个故事的时候,它就不再仅仅属于我和她,它属于读者。感谢你们喜欢,让我有机会找到卓寻雨博士,担任本书最后一部的顾问,现在允许我冒昧地提出这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慷慨地暂时把这个故事借给我,让我带着它体面地出现在卓寻雨博士面前,说一声谢谢,也想道一声

    这个就不在公开场合说了。谢谢大家。

    (叫好声、笑声伴随着掌声雷动,大家全体起立向谭思奇致敬。)

    卓寻雨从来没有见过谭思奇说这么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想发消息,正是这个时候,进了一条短信,来自谭思奇:

    我们也许不在同一场大雪里,但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等我回到你身边,再和你说,这句迟到的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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