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2页)
。 喻西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接着叹了一口气,似是感叹地说:这有什么意思呢? 对啊,莫子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望向窗外,轻声呢喃道: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句声若细丝的慨叹,仿佛被风卷走,飘向了天边,让不过一个拳头距离的喻西,听得不甚真切,她微微瞪着眼睛,正要询问时,又听到莫子衿说:可不管有没有意思,只要我们小羽毛好就行了。 喻西一愣,回过神后也不纠结她刚才说了什么,点了下头,附和了一句是啊。不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周季妍那儿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明天。 话音刚落,莫子衿想了想,还是把她今天的经过,长话短说地向喻西陈述了一遍。她刚一说完,喻西就了然似的点了点头,仿佛最初的担忧全部散去,猛烈跳动的心脏已归于平静,余下的,都是对莫子衿的认同。 那你还是打算等事情过去了,再告诉宋青?喻西的思绪从周季妍那儿飘过,又落到了宋青身上,她一想到这位跟王宝钏似的,苦苦在燕城守了六年,就为了等莫子衿这么个渣女的青年,心里不落忍,想要替他说上几句话。 总好过有了希望,再失望吧。莫子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是也对这位青年起了怜悯之心,说到底,我还是挺对不起他的,也没想到六年后,他再见到我,会说出那样一番话。说完,她轻轻哼笑一声,眉眼之间有笑意,也有无奈。 首次尝到恋爱的甜蜜的莫子衿,同时也品尝到了恋爱的苦涩。 当时宋青在做配型的时候,莫子衿就三言两语地,向喻西陈说了这段经过。虽然她并不是很清楚,宋青具体和莫子衿说了些什么,但她和莫子衿一样,是见不惯放在心上的人向自己示弱。 她一见到这样的情形,就总会踅摸各式各样的理由,给对方铺好层层台阶,方便她走下伤怀的高台。 感情的事儿,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那可是比玄学还玄的存在。简单的对错与是非的判断,都难以评说一段感情。我们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是是非非,这说到底,感情还是个你情我愿。 莫子衿含笑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问: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喻西也没在怕的,直接冲她扬眉,挑衅回去。两人都没在说话,光靠眼神,就打了一个天昏地暗。 直到眼睛纷纷酸胀了起来,这场战争才算是结束。 两人揉了揉眼角,揩掉将掉不掉的泪花,接着眨了几下眼睛,试图缓解一下不舒适的感觉,等到酸涩感散去,眼皮一掀,对方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她们都呆愣了一瞬,过会儿又同时噗嗤笑出了声。 笑够后,莫子衿捏了捏鼻梁,顺便抹去正经八百的泪珠,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说:真傻。 你。一旁的喻西不肯认输似的,还想掐上两架。 自莫羽生病以来,莫子衿许久没有笑得如此开怀过,她轻轻锤了下喻西的肩,无声地表达着谢意,我们都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病房了,免得小羽毛以为咱俩又干仗来着。 什么叫又?咱说句良心话,我什么时候和你干过仗?再说了,我敢吗,我要是真和你干起来,难道不是单方面被你按在地上摩擦吗? 哟。莫子衿手肘撑着喻西的肩,挑了挑眉毛,一脸浪荡公子哥的做派,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过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咱说话能不那么惹人遐想吗? 喻西推开她的手,哼了一声,您说话最有分寸了,那您教教我,我要怎么说,您才会满意? 西西哪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你只要往我眼前一站,就是最让我满意的事儿了。 行了你,喻西抱着双臂搓了搓,像是想要搓掉那股子肉麻劲,还有快要布满全身的鸡皮疙瘩,留着你那满身的情话细胞,向该使的人使去,别浪费在我这儿了。谢谢,不需要,没爱过。 莫子衿莞尔一笑,只是满身的情话细胞还没来得及再次使力,就被喻西打断了:好了,咱能不贫了吗。刚刚是谁说回病房来着,还说什么怕小羽毛以为我们打起来了,照你这么说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到时候恐怕小羽毛还以为你把我打住院了。 此刻,一束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们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瞧着格外地圣洁。 这束阳光照在身上,像是铺了一层暖洋洋的保护罩。它缓缓地漫过全身,最后汇聚成一股暖流,流进了心底。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像一束阳光,不动声色地照到对方的身上,暖了身,同时也暖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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