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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冷得令人胆寒,带着显而易见的压迫,掌柜浑身一凛,转头道:“是那位老夫人的。” 那老妪正上前,忙要去拿那银盒,游夙身后的卫士立即上前拦住了老妪,见他们动作毫不客气,掌柜皱着眉道:“这是何意?她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如何经得起这般粗鲁对待?” 人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热闹,游夙本就是暗中出行,若惊动了街吏,实在不妥,游夙看了眼老妪,便将那盒子递给了她,随即转身而去,轻声吩咐道:“跟着她,不要惊动。”这样的银盒并不罕见,可此时只要有一丝机会与希望,游夙皆不愿放过。 老妪拿着失而复得银盒,舒了一口气,要是这盒子丢了,她可怎么跟人家交待。反而是那金银行的掌柜颇为奇怪地望了眼已经走出人群的游夙。 事情闹成这样,老妪自然不会再去那典肆典当,金银行的掌柜心中愧疚,还额外多付了些钱财给那老妪,又想着年老体弱的妇人独自拿着几匹绢帛回去也不安全,便又遣仆役驾车送她。 游夙的侍从一路都跟着他们,见那老妪先去药行买了几包药材,又去买了两身衣物。两人一直跟着到了城外,一人在村中守着,另一人则立即回去禀报游夙。 到了门外,老妪谢过送她回来的仆役,又拿出一贯钱送他,金银行的掌柜是那般的仗义执言,店中的仆役也并非是贪恋钱财之人,自然是不肯收下钱酬,老妪又是千恩万谢,嘱托他回去千万要转告掌柜,她改日再上门谢过。 老妪无儿无女,丈夫几年前也去世了,她一直独居在此,家徒四壁,但好在还有一亩田地,尚能种些杂菜卖钱。 她先是将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才掀起帘子进了内屋,惊道:“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那屋中之人正是几日前从太原潜出的李泱,他唇色苍白,可脸颊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一看便知乃是精血虚浮所致。 李泱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今日有劳李夫人了。”他肩上的伤处比他自己以为的要严重的得多,那日的刀伤贯穿颇深,不然他也不会耽搁在此处。几日前他从太原出城之后,原是要赶回长安,可他的伤已经不起连日颠簸,无奈之下才羁留在灵寿,投宿于此。贺襄奉命先行回京城,而王易则是带着雍王印信就近去了同在河东道的晋州,既然并州刺史徐奉光信不得,以李泱的谨慎自然也信不过附近州县的刺史长官,而晋州刺史去年赴任前曾在户部当职,李泱还一度提拔过他。 那日走得匆忙,仅带的财物也换作了马匹,而李泱的刀伤急需白药等物,他这才托老妪去卖了那银盒。 李氏扶着李泱坐下,笑道:“你与老身同姓,说句高攀的话,不定数百年前还是一家子,李郎无需客气。”虽同为李姓,可老妇却不知他们的身份实乃天差地别,她又道:“我这就去拿药来。” 说按李泱的岁数都能做她的孙子,可到底男女有别,李氏也不好亲手为他上药,正要出去煎汤药时,她又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身在的矮柜中取出一枚粗布荷囊,道:“那盒子换了药,若李郎不嫌弃,便暂用它装爱物吧。”银盒与此荷囊有云泥之别,可一缕头发极易散失,还是装起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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