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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向四面八方。 三扇窗各对应三个房间,龟裂的洋灰地给人以倾斜感。但不至于完全断成两半。墙壁上粉笔油漆留下的痕迹有新有旧,交错重叠中点缀了血迹。虽然刻意模仿的放射状血迹有些毕加索,但大片的泥印,雪水也确实渲染了诡异的气氛。 导演姓奇,奇怪的奇,正在给一对白色花枝鼠尾巴上绑白线。两只花枝鼠吓得在他手中又拉又尿。奇导皱着眉头,把两鼠扔回笼子,关上笼门。笼子正对着墙底现挖好的洞,花枝一出笼就会直接穿过洞跑进另一间屋子。 他随手扶了一下身边的椅子,啪得一声连人带椅子全都侧倒在地。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只能支撑几个苹果的重量,家具面对像他这样的胖子只能大呼:奴家做不到啊! 下楼的话会发现铁质的楼梯上面结了冰,薄薄一层均匀覆盖,上楼下楼都不方便。 一楼两侧都有房间,六个窗框上挂着绿纱,大半都垂在空中,风一吹就是欢送的小绿手。 门口的垃圾也没来得及清理。后勤人员一手在兜里揣着,一手也尽力往袖里钻,端着簸箕一路小跑。谁都没有想到这里这么冷,没有南方阴湿的潮感,就是冷,刺骨的冷,泯灭人性的冷,惨绝人寰的冷。 这种冷是无论陈斯祈给沈玖言拿几个暖宝都暖不回来的。沈玖言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北极,在这每一刻都是命悬一线。 好像憋了几十年似得,这里需要一场大雪来发泄,来缓和。传达室里坐了个老人,正和陈斯祈聊天。陈斯祈规规矩矩地坐着,时时应上一声。 “说起来今年比往常早冷了半个月呢。我家孙子穿毛衣都早穿了一个月。不过说来也怪,今年怎么一直不下雪呢?” “十一月份就下雪吗?”沈玖言接了一句,站在陈斯祈身边。 老头子愣了,“县里面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咧,这都十一月了连点雪渣都没见着…哎,对了!到时你们可以去滑滑雪,溜溜冰,现在小伙儿不都喜欢这些吗?就是这里的冰雕不好看,温度太高,放不了多久就黑了化了。” 老头儿以前是个中学老师,一辈子闲不下来。六十多岁时死了老伴就自己在这儿呆着,种盆花,养条狗,大中午支把椅子在上面一靠,照着老伴的说法织毛衣,一天天也就过去了。 “爷爷,现在还能上山吗?” “上山干嘛?”老爷子不明白陈斯祈去干啥,这儿石头山多,一下雨就山体滑坡,冬天一冻冰更是难走。 就这也有上去的,最后扭脚的,摔伤的不计其数,搞不好最后还得叫120上去救人。 “哦,没啥。”陈斯祈顺嘴一说,自己都没想清楚自己问啥,“我就随便问问。小时候山上跑多了,老想着往山里钻。”他笑着打哈哈。“我们那边土质不好抓不住土,也老往下滑石头。” 老头子又来了兴趣,“你家哪儿的?” “斯祈,导演来叫人了。”收到沈玖言短信屁颠屁颠跑过来的奇胖冲老头儿一笑,“老爷子,晚上一块儿吃饭呗,羊肉白酒,刚买的。” 老爷子看了眼陈斯祈,“这小伙儿不想吃吧?算了,我们这儿人吃法你们吃不惯,吃不到一块儿去!” 陈斯祈干张了半天嘴,也没接上话。 “谢谢爷爷。”沈玖言顶了陈斯祈一下,往出走,“不想吃还勉强,你不知道浪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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