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也成就钢铁之心。
季嘉言侧翻躺平,摆成大字。
“我知道你在等他。”
“林稚,不如换你来杀我,上一次被地上这大块头揍,他不就换回来了吗?”
他告诉她,如果害怕看到他突起的充满怒意的眼,可以用枕头。男生抱她坐到身上,拉一拉小巧的脚踝,帮助女孩坐正。
取来枕头放到面部,声音闷闷的,从深海传来。
“按吧,试试看。”
房间静得可怕。
就连暖色的壁灯都开始褪色,变得惨白。
季嘉言的肤色白得渗人,像放掉血的尸体。
她魔怔了,明明没有动手,可是却觉得身下的人早已死去——没有呼吸声,就连腹部的起伏都感觉不到。林稚按到枕头,压了压,收回手。
她不敢。
似乎受够了林稚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男生陡然抓住女孩的手,往自己脸上压。季嘉言的手臂和Cesare对比,并不强壮,只能看到一点肌肉锻炼的痕迹,但是此刻力道大得惊人——
像被魔鬼操控,一如恶鬼附身。
她缩着肩膀躲不开,哭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种声音——放置许久疏于打理的马尾弓,毛都是松散分岔的,拉一把没正过音的二胡。
凄惨的,不成调。
很渗人。
“不要。”林稚张开手指,身子拼命往后压,尖叫道,“不要这样对我!”
她知道如何反击了。
却还是逃不过季嘉言的掌控。她的确是这个男人的心魔……但季嘉言,这个无法定义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林稚的心魔。
杀了他,她怎么可能做到?
漫长的压制终于进入尾声。
他松开手了,分明的指搭在雪白的床单上,自然蜷缩,天真脆弱。两人身下,本来只是微微下陷的床垫,忽然肉眼可见地塌了下去……
死人是很重的。
她没头没脑想到这句话。
小心翼翼拿开枕头,一瞬,和季嘉言半睁的浅色眼睛对上。
美在凋零。
卸掉防备的他。
睫毛长得不像男性,五官精致和谐,就像上帝算好比例要造一个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季……”
“季……”
她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喉咙扼住了,被一只无形的手。
这个男人太狡猾。
狡猾到什么程度呢,他知道自己活着,林稚就能有慢慢改变的机会,总有一天,会解除身上的枷锁。到时候无声腐烂,被遗忘的只有他一个。
但只要死在她手中……
这辈子,林稚都不要想逃出名为季嘉言的牢笼。
她抱住他的脸,短暂的窒息过后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没有彼岸了。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季嘉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
女孩又拍又打,对着那张熟悉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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