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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指责。” 他这个王爷,指的自然是韩王。 随着他这句话,方寒霄的思绪也悠悠飘了回去。 船行江上,闲适无事,听着舱外浑厚规律的波涛声,人似乎很容易回顾起往昔来。 那一年,他悲极愤极,破家而出,游荡在空茫的天地之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野人般漫无目的地到处行走,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见任何话语,逢城有意不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直到有一天,他游荡到了甘肃境内。 他来的时候不巧,这里的关卡查验比任何地方都严厉,他从京城出来四处乱走,因为几乎没进过城镇,便也没人问他验看路引,天下之大,他尽可游荡,但甘肃这里却不同,他在郊外时也被官兵抓住了,他当时形容很糟,一看就不像个正经良民,官兵抓他也算情理之中。 他没怎么反抗,也不打算自报家门,牢里的日子未见得比外面餐风宿露难过多少,进去就进去,他无所谓。 但官兵却没有把他送进牢里,而是送进了韩王府里。 负责审问他的,是在病榻上的韩王妃。 他把自己混得像个野人一样,但神智毕竟始终清楚,于是他很快搞明白了,甘肃境内所以风声这么紧,是因为韩王的长子兼世子刚刚亡殁。 这位王世子年少气盛,偷偷带了一两千兵去偷袭在边境上骚扰的北漠骑兵,不幸战死,全军覆没。 照理这是王世子自己的问题,但韩王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详验了王世子的尸身,发现他在许多伤痕之下,有一道刀伤,这刀伤不同于北漠有些骑兵会使用的弯刀,而是来自内陆的直刀。 韩王因此认定了世子的死有疑,与当地官府通了气,在甘肃全境展开搜捕,寻找一切可疑人物。 方寒霄作为外地游荡过来的生面孔,就这么被抓了进来。 他那个时候,是脾气最犟最坏的时候,刀架到脖子上了,也不肯服软解释,报出家门,因为他自觉已经同方家做了切割,从此都不把自己当做方家人了。 但架在他脖间的刀仍是很快放了下来,因为护卫在威胁他的时候,切断了他披散的长发,露出了他脖间的伤口。 他刚受伤那一阵,方老伯爷还在任上,没有赶回来,是方伯爷给他请的大夫看的,就是在那一段短暂时候里,他确定了是方伯爷下的黑手,因为他重伤垂危在床,方伯爷和洪夫人这对平时一向待他慈爱可亲得不得了的二叔二婶终于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些真面目,那一种怠慢与压抑不住的喜悦与多年夙愿得偿的如愿,利刃般一下下砍在他的心上。 什么和睦,什么慈蔼,都是假的。 既然是这样,方伯爷当然不可能给他请什么好大夫看,他命硬,吊着一口气,等到了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方老伯爷,向他告了方伯爷的状,然而因为他遇匪时没有留下证据,方老伯爷并不肯相信。 方老伯爷能替他做的,就是把满京的好大夫都拉到府里来治他,可是这些好大夫最终给出来的都是一个结论:治不了他受伤的喉咙。 方老伯爷无法,被迫做出了将世子位移给方伯爷的打算。 他强撑的这一口气,到这时再也撑不下去了,愤而出走,他开始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后来又去外面游荡,再没有用过药,身上有些伤口好了坏,坏了好,一直反复,到被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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