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1w+) (第5/6页)
着想是她,撒钱戏弄也是她。她年岁颇小,不知生得是何模样 可惜,等孟开平终于挤到了近前,那抹霁蓝色只眨眼的功夫便隐在了轿帘后。 轿子很快抬走了,逐渐化为一个小点消失在长街尽头。青衣公子满脸懊恼地眺望着,不一会儿,那位杏红裙子的同知小姐也匆匆下来了。 怎么走了? 她说这里闹得慌。 孟开平凭借着极佳的眼力,将他们的对话猜了大半。他想,那几篓铜钱应当是这位同知小姐洒的,毕竟她方才在楼上笑得花枝乱颤,最是张狂,只差没失足跌下来了。 这会儿,吴九也瞧够了热闹,挤过来拍了拍孟开平,指着那青衣公子道:呦,那公子哥儿身边的小厮,咱们被抢的烧鸡可有他一份。 烧鸡?谁还顾得上烧鸡呢,至少孟开平已经没心思记挂这个了。 一年多来,他随着父兄对扛元军,却从没想过元军中的兵士大多也不过是普通百姓。归根结底,真正的敌人其实是元廷权贵们,是高台上的那群人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 明明都是十来岁的少年人,只是因为出身天差地别,此生便注定为敌了。那书生气的公子哥,还有那云彩似的小姑娘,都是他的敌人。 即便他们今日相隔咫尺。 午后,出城回村的路上,孟开平一直默不作声。吴九反复问他怎么了,难不成撞见了水鬼?孟开平却根本说不上来。 他总觉得自己眼前蒙着抹浓烈的霁蓝色,在日光下绚丽又耀目,绸缎般流光溢彩。 原本安排在节前的议亲教他躲了个干净,节后,孟开平终究被老爹抓住。孟顺兴强逼着他又去了趟王家,送了一堆礼,一幅要让他当上门女婿的热情架势。 大哥,强扭的瓜不甜。孟开平事后同自家兄长抱怨道:你跟爹说说罢,就说我再也不见那姑娘了,旁的姑娘也不见,我已经有想头了。 你有什么想头?孟开广端起茶盏,温言道:只要是良家女子,即便爹不肯,我可以去帮你提亲。 孟开平沉默好半晌,终于,闷声却又坚定道:我要娶那个总管家的小姐。 闻言,孟开广差点儿将一口茶水喷出来。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最后还是孟开广先鼓足勇气开口。他咳了两声,颇为尴尬道:平子,你晓得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晓得。孟开平一脸无辜且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现下就要娶,过两年嘛,她瞧着年纪还小,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但我瞧着她蛮好,连达鲁花赤家的公子在她身边都跟哈巴狗儿似的,想来容貌不错。至于家世,我暂且还没瞧见比她更好的,等瞧见了再说罢 孟开广已经不知该从何下手打消弟弟的念头了,他也不愿直说什么高攀不起,只循循劝诫道:师家小姐今年才十岁,议亲还早。平子,你赌气也该换个赌法,不该拿婚事玩笑。 他哪里是钟情师家小姐,分明是不服权贵之势罢了。 孟开平被戳中了心思,硬着头皮道:当年刘秀发迹前说要做执金吾、娶阴丽华,旁人同样笑他痴心妄想,凭什么志向与婚事不能握在我自己手中? 光武帝是宗室之后,汉高祖九世之孙,他入过太学,家中又与阴氏有姻亲。孟家祖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没结交过权贵,自不可同日而语。 孟开广继续坦言道:再者,咱们是叛军,除非你能夺下徽州城,否则你与她之间绝无可能。 那便夺呗。孟开平只想先寻个借口搪塞自家老爹:总归我是不愿将就的,此事不急,先立业后成家嘛,到时再让爹帮我议亲 什么自己把握志向婚事,分明是不肯管理军中琐事,只想上阵杀敌。孟开广也明白弟弟的心愿,便望着他,眼含笑意道:你效仿前人,可知要夺得怎样的高位?光武帝娶妻封侯,你若想娶师家小姐,便照着师大人的位子拼一拼罢。 他是几品官? 一路之长,正三品。 孟开平应了一声,根本不以为意,随口搪塞道:行啊,那等我当上三品大员再娶她好了。 此等光宗耀祖之事,便担在你肩上了。孟开广无奈,干脆顺着他的话头玩笑道:届时,为兄可等着喝你二人敬的那盏茶。 当日的对话,兄弟二人都未曾当真。只是没过多久,孟顺兴便停了孟开平拨算盘的活计,发了好一通脾气,而后便将他撵去了军中,再不提议亲之事。 孟开平知道是兄长暗中帮衬他,美滋滋地想,等老爹干不动了,大哥当主帅,他当副帅,何等的快意潇洒。 * 后来呢? 师杭正听得入神,男人却突然不说了。她转念一想,是了,一语成谶,如今他得封高位,可他的父兄都已不在人世了。 于是她托着腮,睁大眼睛,转而追问道:你总不会就见过我这一面罢?连模样都没瞧见,竟还耿耿于怀至今。 孟开平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冷哼一声:这还不够吗?你当年好生气派啊,高高在上扔银子,差点砸着我脑门! 都说了不是我扔的。师杭嘟囔道: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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