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安佛 (第2/2页)
而是佛珠上的穗子。 她似乎就是这样,才把这穗子的主人困在了自己身边。 饮花顺着声音转头,看见寂行坐在她的床头,背挺得倒不若平日那样板正,微微前倾着,一只手递给了她一串佛珠,正环着他的手腕和她的指尖。 寂行满面疲色,此时有欣喜之意不由流出,他低声道:醒了? 饮花想动一动,忽然肩窝上一阵痛感,紧接着她就被制止住:你受了伤,不要乱动。 她想起来了,她不是在安佛,是在回嵇州的路上受了伤。 饮花想说话,却觉嗓子有些哑,她紧蹙着眉,从喉间挤出个字:水。 好,你等一等。 水一直温着,就是怕她万一什么时候醒来觉得口渴,寂行取来水,倒进杯中端过来,却犯了难。 饮花没有办法坐起来,这要怎么喂给她喝? 饮花见他对着茶水发呆,及时开口道:汤匙。 寂行闻言,恍然大悟地放下杯子,开门出去,临走前又留下句:等我回来。 他出去时把门带上了,依然能听见穿墙而过的隐约嘈杂。 那是街市的喧闹声。 饮花从梦中缓过劲,想起已经离那时候过去了许多年。他们现在已经是在一间客栈,没错的话应该是松风镇。 寂行很快就去而复返,带着问店家讨来的汤匙。 他坐在床边的椅上,拿汤匙去这小巧茶杯中的水,看起来有些滑稽,饮花没忍住笑,顿时疼得咳嗽两声。 寂行正将茶水吹凉,见状皱着眉道:小心伤口。 饮花口中还干渴着,暂时不想说话,只眨了眨眼以示知晓。 寂行虽然一向照顾众人,却也少见这样亲手喂食的时候。 饮花一点也不错过地凝着他,见他低眉将茶水吹好,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颇有点虔诚的意思。 也或许是他做什么都显得虔诚。 饮花又有些想笑了,寂行这时开口道:不渴了吗? 渴。 饮花以眼神示意。 她微微抬起头,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将水慢慢饮尽,喉咙被润湿,顿时觉得舒服许多,说话功能似乎也恢复了。 饮花半哑着嗓子,说了醒来的第三句话:还要。 寂行看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地又给她递来一口,饮花如愿喝了,直到一杯水见了底,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一些。 还要吗?寂行问。 饮花摇摇头。 寂行放下茶具,就这么坐在这里一直盯着她看,盯得饮花背后发凉,不明所以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寂行这才问:伤口疼吗? 饮花可怜地瘪瘪嘴。 寂行知道答案了,顿了顿,又问:要不要现在叫大夫来? 饮花摇头。 那饿不饿?大夫说你现在最多只能吃一些米粥。 饮花再摇头。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 饮花想了想,还是摇头。 寂行没照顾过受了箭伤的人,不知道要怎样照顾才能让她好受一些,如今看着竟有些手足无措。 饮花忍着笑意,忽然又点了点头,而寂行就像是一直待命,此刻终于有事可做的小孩,他笑起来:想要什么? 我是想说,饮花开口,声音有些虚弱沙哑,我是睡了多久,怎么一觉醒来,你好像不那么好看了。 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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