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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结伴了两年多。 信草这个时候已经是花山源氏的“老祖宗”,但与人类交往的经验却少之又少。在她那些所谓的亲人还活着时,父亲对她冷漠残酷;母亲第二次怀孕又生出她后,差点疯掉;兄长害怕她报复,从来躲着她;长辈们全部去世后,家族的人对她客气恭敬却也惧怕。 她把自己关在深山的神社里,不见外人,也封闭了内心。 信草活的时间长,却活的不怎么明白,朋友都不是人类,她自己也像是初入人世不久的小妖怪,是信秀教会了她很多事。 野外生存的经验,为人处世的技巧,会在她做错事的时候讲道理,生气的时候也会凶她,两人有吵架的时候,但吵过后很快就会和好,信秀对待她的态度,是将她当做和他一样的平等人类。 从前的源信草只有妖怪朋友,但如今,她也有了人类朋友。 他们一起走过很多地方,去古城探索奇闻,去村镇参加祭典,冷天冻地的时候进深山寻找雪女,烈日炎炎的季节在寺庙潜心修行,也曾因为闯祸一起灰头土脸的逃跑过,也曾于河畔垂枝樱下支个棋盘饮酒赏花。 其实那时候,她是喜欢上信秀了,信秀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从她第一次降生,到现在的一百多年里,二十年一个轮回,每次不等生命真正铺陈开,她又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投身于下一次轮回,周而复始。 这是她头一次了解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来无数诗词俳句中歌咏过的男女爱情,原来是这样的让人开心。 结伴游历两年后的某一天,信秀询问她:“信草,我想带你见一见我父亲。” 虽然两人从未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但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信草同意了,于是信秀带她回自己的家族,只是走在鸭川河畔时,她越来越觉得心慌。 终于,等到抵达信秀家门口时,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地一声,仿佛瞬间砸烂在那扇气派的大门上。 那时她最想要做的其实是逃跑,但偏偏双脚像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 信秀刚要推门,这时又刚好有人从里面打开门。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信秀恭敬的叫了声父亲大人。 中年也没想到门外有人,愣了一下,他第一眼看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信草。 他忽然对信草低头行礼,道:“信草大人,您回来了。”抬头又看了眼信秀,“看来您已经见过犬子了。” 在儿子的怔楞目光中,花山源氏这一代的家督大人解释道:“信秀,这位就是我伯家的审神者——信草大人。” 那一刻,周围全部声音仿佛瞬间消失,又像是有一个粘稠得令人生厌的力场,阻挡一切接近这里的东西——声音,时间,还有阳光和空气。 信秀错愕的目光落在信草身上,他微微张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信草缓缓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她想象中冷静的多。 或者说,冷静过头了。 “贵公子雏凤清音,我伯家后继有人。” 说完这句话,信草一拂衣袖,抬步走进大门,向前走时,她一次也没回头。 她不敢去看信秀的神情,更不敢让信秀看到她的。 她怕自己的狼狈和难堪,会刺痛青年那双清澈诚挚的眼睛。 信草回到山中的神社,信秀一次都没来找过她,就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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