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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灏闭了闭眼睛,说:“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见他。” 车子里安静了不少,只有引擎动得越发地响。司机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多嘴,只一口气提速往熟悉的那个医院开。 奚田的头顶着他胸口磨了两下,抽气声音越来越大,白净的脚趾头蹬着椅座,极度用力地蜷缩。钟老爷子震惊地看了许久,奚田虽然拼命隐忍了,但表情仍然痛苦无比,看得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把自己刚才从管家手上拿的湿巾向后递:“你……你给他擦擦。” 钟灏拿过来,帮奚田擦净额上的汗。奚田担心的事放下些许,这才卸了那股劲,往他怀里拱,被疼痛折磨得低低地哭了起来。 这是他最无助的时候,苍白又脆弱,五脏六腑仿佛都被一股不知来源的力量紧紧抓得扭成肉团,尤其是肚子那里尤其疼得厉害。奚田开了闸,眼泪就此收不住了,大滴大滴地涌出来,淋湿了钟灏胸前的衣服。 “鸣鸣,先生……先生,好疼啊……”他哭泣着呻吟着,汗水源源不绝地涌出,头发黏连在额上脸颊上,整张脸狼狈不堪。钟灏心疼得不行,却也帮不了他,只能不断地安慰他快到了,从车内后视镜里给司机递眼神要他开快点。 不过多久,奚田就疼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呻吟说疼,又神志不清地说着怕,衣服全部都被汗浸透了,明明没有出血,但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被人拿刀剐着还要难受。钟灏找到他的手,他似发泄又本能地反过来抓紧,指甲没有控制力道,在钟灏手背上掐出一道道血痕。 到医院的这段路简直比从天涯到海角还要漫长。钟灏已经提前给他们去过消息,医生护士纷纷准备起来,一进到那个地方,马上就有担架等候着。 奚田直到做完前期工作打了麻药,那疼痛才终于有所减轻。他的脸上病态地苍白,哭得太厉害了,两眼都是红肿的,惶恐又依赖地侧着头,寻找钟灏的脸庞安慰自己。 预先定好的就是剖腹产,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幸好计划足够完善。三十七周已经足月,算是安全的生产时间,医生给他做好身体检查,确定到了适合生产的时候,推进手术室,钟灏也一同跟了进去。 钟老爷子完全被抛在一边,也插不上话,一路看着儿子强撑着冷静地陪着“儿媳妇”做检查,最后产房的灯亮起来,他才在外面脱力地坐下。他抹抹额上的汗,心里的那股惊愕之感仍未消退,只不过比起“儿媳妇”遭了意外这般痛苦的模样,那个惊愕感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手术室里的灯很明亮,奚田做完麻醉后,意识就开始有些不清醒。钟灏经过医生允许坐在他的左边,拉着他冰凉的手。 医生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按照程序剖开他的腹壁,奚田只能隐隐有些感觉,钟灏只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 手术过程对奚田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整个过程都是浑浊不清的。他一方面似乎有点儿清醒,能感觉到有人正对自己的身体做着什么事,一方面却又无法感知清晰。半个小时前的疼痛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仍在,与现在的情状形成对比,他不由得地就有些害怕,躯体四肢似乎都在抖,浑身凉透。 但又有一只熟悉的、宽大温厚的手掌握着他的左手,将他的手整个包在里面,似乎借着这一个媒介就能给他传送来源源不绝的温暖。奚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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