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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的几根长草在太阳下摇摇欲坠。 她知道这是梦,那么大的太阳,白刺刺的日光晃得人眼睛疼,温度灼热的似乎要把人烤化了,草怎么能是秋天一样的枯黄呢? 她沿着学校的柏油路一直走,经过图书馆,经过双子教学楼,经过柏杨林,经过综合艺术大楼。 班上的同学叫住她,握着她的手说,“小雪,你别难过啊!” 她疑惑地抬头,为什么要难过呢? 哦,是梦,她反应过来。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还没有图书馆,她想要看书,要从家里带,或者去后街的租书店租书看。 那时候也没有综合艺术大楼,她记得那会儿只有灰秃秃的水泥框架,钢筋从水泥里穿出来,带着挣扎又丑陋的面容。 爸爸说,等建成了,以后学生们的音乐课和美术课都有专门的教室了。 时夏很羡慕,真恨不得自己能晚生几年。 直到毕业她都没有看到那栋楼建成。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教师公寓,数学老师蒋女士在楼下招呼她,面上堆着古怪的笑意,“小雪,来来来,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来家里吃饭啊!” 她走近了,才发现蒋女士的笑容不是古怪,她在哭,哭着笑。 时夏伸手帮她擦眼泪,问她,“您怎么了?” 蒋女士的眼泪轰然而下,像是崩溃一样突然痛哭出声,“小雪,阿姨对不起你,阿姨对不起你!” 怎么? 时夏觉得好迷惑,头突然开始疼起,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可她辨不清方向,也无法做出回答,她抱着脑袋把自己狠狠蜷缩起来,西山分校像是一面被扭曲的镜子,忽然间布满了密集的蛛网,要碎掉了。 头好疼,好像无数的针在里面碾过来碾过去。 - “时夏?”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入眼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吊顶,有消毒水的味道往鼻子里钻。 江澜穿着白大褂,正和人在说话。 周政烁坐在床边,看她睫毛动了动,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她恍惚地转了下眼珠,仿佛还能感受到梦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有巨大的荒凉的辨不清头绪的悲伤。 歪头去看周政烁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把脸贴上去,哑着嗓子说:“吓死我了。” 他的手细微地颤抖着,下巴生了些青色的胡茬,时夏好想摸摸他的脸,可她没有力气。 周政烁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浑身是冰凉的恐慌。 半夜,他是被她痛哭声惊醒,开了灯,能看到她额头细密的汗珠,还有痛到惨白的脸色,抱着脑袋,整个人极痛苦似的蜷缩着,无意识地呢喃,说些什么,他听不清。 他一遍一遍叫她名字,叫不醒她,抱她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 有不好的念头浮出脑海,所有担忧的隐虑都在这一刻爆发,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去感受她的病情,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冷冻了。 只期盼着,千万别有事。 千万! - 江澜余光里看见时夏醒过来,略微松了口气,停止了说话,过去给她做检查。 “昨天发病之前,有什么前兆症状吗?你仔细回忆一下。” 时夏想了会儿,摇头。 没有一丁点儿症状。 “睡前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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