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祭 [下] (第2/12页)
玩,这里有舒服的沙发,宽阔的桌子,音乐也不是那幺吵,主要是走温馨放鬆的 路线,所以我和家明以前工作累了,都会来这里,鬆弛身心,整理思路。 我自然没有向春雪提起家明,只是跟她说有一个很适合聊天放鬆的地方。既 可以叙旧,又解除这些天积攒的疲劳。等我们进到独立的小隔间,把两人的身子 陷坐在厚软的沙发里,听着悠闲的轻音乐,品啜着香甜的果酒时,春雪才彻底转 变心情,不住夸奖我选对了好地方。 「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春雪似乎很满意这里,她提起酒杯,玉腕轻抬, 要敬我酒。 我也提杯与她轻碰:「你也是,这段时间我光忙着工作,在房间里留下一堆 堆的文件垃圾,应该都是你帮忙清理的。」 春雪妩媚一笑,手中杯体和我的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脆响。 我轻啜一口,看着她红粉的嘴唇慢慢抵住杯沿,同时我这边清洌的酒香也流 到喉间,真是畅快无比。 「你知道吗?」我对她说:「其实这间夜店,是二十多年前开立的。」 「这幺久!」春雪惊讶道:「我们那时还是学生。」 「是啊。」我将杯子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杯沿:「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 这里,能和你单独坐在这里喝酒聊天,是我当时就有的心愿。」 春雪脸上有些落寞,眼睛也垂到桌边,不再看我,只是盯着她的酒杯,轻声 道:「当时我们……」 「春雪,我……」我想进一步说些什幺,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过去的事 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提。两人沉默了会,春雪说:「还记得雪人吗?」 我会意微笑。香港没有雪,但在圣诞节时,曾经有过人工制雪。那年我和春 雪一道,大堆雪人,大玩雪球,那或许是我们在一起时最开心的时光了。 所以她说雪人,我不用想都可以肯定,一定是指「那次」的。只是香港无雪, 人工制雪又很少见,又不能每次我和春雪都有机会在一起碰上,所以这种经历, 或许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了。 我大致猜到她有所指,笑着摇头说:「在香港,或许我们再也难在一起遇到 下雪,但是在美国,雪很常见,年年冬天都会有很多。如果你喜欢雪,我们可以 在美国玩个痛快。」 春雪黯然道:「可是现在才说要带我去美国,已经晚了。」 「不晚!」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做什幺,要去哪里,只要 听凭内心,就已是足够。」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春雪轻声说。 「有什幺不同,你不还是春雪吗?」我装作惊讶的反问。 她似乎开心了些,冲我作了个鬼脸,微微一笑。 我们这样聊着天,喝着酒,不知不觉已是微醺。我站起身,拉她起来:「走, 说好要共舞赔罪,不舞哪能销罪?」 「你不是销罪,你是借醉,在借醉装疯。」春雪笑着,嘴上这幺说,却还是 依言起身,和我步入舞池。 我们在一群年轻男女中间,相拥而舞。我轻轻抱着她的后腰,虽然隔着为悼 念家明而穿的黑色上衣,她的腰肢,仍然曲线玲珑。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共舞吗?」我贴在她白净的耳边,轻轻发问。 「嗯……」她的下巴慢慢放到我的肩膀上:「那天你不小心让书架上的书砸 到我头上,然后我就装作生你的气,你果然就说,要请我共舞赔罪。」 「呵!」我笑着说:「原来你那天是装生气的,我还一个劲的求饶。」 春雪也笑了:「你就是这幺笨!而且你只会一招,就是说要共舞一曲来表达 歉意。这幺多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嘻!」 我笑着问她:「所以你这幺多年了,也是只会装生气,来要我陪你跳舞哦?」 春雪依在我肩头,没有说话。我轻轻抱了抱她:「那,其实我……」 「其实你什幺?」春雪说:「那天你和我跳完舞,开车送我回家,在我下车 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然后欲言又止,我等你很久,你都未说出来。」 「是啊……」我叹道:「那天和你跳完舞,我开车送你回家,有句话想说却 没能说出来。然后我就……出了车祸,无缘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等你回来,你 却已经和家明……」 「我等过你。一直在等你,但你知道家明有多激进吗?他一直在说爱我成痴, 一直在问我什幺时候回心转意。」春雪说:「他一直在问,一直在问,而我从你 这边,又得不到任何承诺,哪怕连暗示都没有。后来和家明毕业旅行,他在一架 浪漫的风车下,将一大束郁金香捧到我面前,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你说,我怎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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