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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仕途辛劳,无暇他顾,家中诸事,唯有请双亲多费心。 也正因此,在他不知不觉间,董家的门风开始败坏,一度沦为京城的笑柄:他外放到广西期间,双亲与原配闹得不可开交,丑态百出。 外放三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双亲勒令他休妻,原配宁死也不肯再留在董家,但要的结果是和离。 僵持不下。他两头劝,没人听他的,好像他只是个外人,只要听从他们的吩咐即可。 那时候,拜双亲所赐,原配名声很差了。原配反手回击,通过一些莫须有的事,向外宣扬婆婆年轻时与人勾三搭四、不清不楚。 父亲听了,没完没了地责问、痛斥母亲。 母亲便没完没了地辩解,斥责父亲没脑子。 夫妻两个没争吵几日,便双双病倒在床。 到了那地步,事情已经无可转圜。 他只求耳根子清净一些,从速与原配和离。那时并没想到,和离一事,是失去长子的开端。 胡乱料理了家里的事,他要返回广西任上,问飞卿要不要去。 飞卿说不去,只希望能常去程家、唐家、陆家小住。不去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妾室、庶子随行。 他终究是答应了。为何?因为看到飞卿,就会想到原配,想到她与董家翻脸时恶毒的言语、近乎狰狞的面容。她成了他的耻辱,任何时候都不愿再想起。 后来,飞卿在形式上,已成了程家、唐家的孩子,不愿回家,回家总是寡言少语,被祖父母训斥,时有顶撞的言行。 父母远赴广西,给他张罗亲事,让他娶了继室。 奉召回京之后,他看到飞卿便知道,他们是无缘的父子:那么久了,他仍是不能泯灭因为原配带来的对这孩子的迁怒,没有耐心,生不出疼爱;至于飞卿,起初看着他,就像是面对着陌生人,不会给他冷脸看,但神色间也没有半点恭敬与亲近,团聚的日子久了,连飞扬叛逆的性情都不再掩饰,连他都敢顶撞。 而在同时,他的仕途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容不得一丝大意,索性对长子放任自流,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只吩咐继室尽心善待他。 往后一些年,飞卿的情形照旧,有人故意给他添堵的时候就说:不管怎么看,程询都更像是飞卿的父亲。 事实证明,那种人没说错。那两个人,真的亲如父子。 他又能怎样?专门腾出时间来管教那个天生反骨的孩子么?做不到。权势这东西,没到手的时候,还能处之淡然,一旦得到了,就再不愿放手。 近年来,便是飞卿一再让人瞠目结舌的年月:从军立下赫赫战功,却如何都不要封赏;高中探花光耀门楣之后,自断前程、退亲一事又让他丢尽颜面。 这种儿子,就算再出色,他也要不起,更不稀罕,真是打心底希望余生形同陌路。 哪成想,继室帮着陈嫣去招惹他,甚至帮人谋杀亲夫。 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反思:如果继室稍稍有点儿一府主母的担当,稍稍对飞卿有点儿怜惜之情,如今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局面?可她没有,她心里,巴不得飞卿早早死掉吧? 家事上,他无能,这家中的每一个人都糊涂。 无能又糊涂了这么多年,报应来了。 婆子来禀:“夫人醒了。” 董志和敛起思绪,“问她,肯不肯说实话,不肯说便继续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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