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大湖祭】(3-4) (第2/10页)
粼粼水面里慢慢站立起身体。她们的脚步带有金属铿锵 和溅水的声音。大湖正在宁静安详地淹没我们。易的十四座移动城堡都点起了灯 火。每一座城堡旁边都围绕有象群和马队,还有从高处看去小到像是一些玩具的 牛车。她的迁徙队伍延伸向后看不到尽头。 四面的水也看不到尽头。那天晚上公主倚靠住一座非常中国的红木椅子。她 坐在空中花园靠后的宝塔正中,那地方在白天是用来摆放铜鼓的。易请我坐在她 的椅子旁边,她要她的奴隶们下跪。易要白种女人趴伏在她的椅子底下,她高高 翘起来自己的光脚,把她们搁在白女船长的赤裸背脊上。 阿菡跪立在我们的正前方向,带铐的双手捧一本中国字的书。她念:黎明即 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施惠无念, 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守分安命,顺时听天。 阿菡念的清晰缓慢,一句一顿。年轻女人的声音干净和婉。在经历过多年的 奴隶生活之后,嗓音似乎是女孩细秀的眉眼之外,另一件维持住了少许妩媚风韵 的事。赤身的华文小女老师念过通篇后跪拜,乞求。她说,奴隶恳请公主,随奴 隶试诵这篇朱子家训。菡再抬头合住书本放在膝边,单念至"黎明即起,洒扫庭 除,要内外整洁"后就停声等待。 按照易的关于她的语文课程的说法,这种学习应该已经持续过不少时间了。 我震惊地发现巴国女孩易已经能够怪声怪调,结结巴巴地背诵出这篇中国文章的 大半。虽然她是紧随着语文老师逐句跟读的。每遇到公主吭哧迟疑不能为继的时 候,阿菡便抬起手掌狠抽自己的面颊左右各二,而后才领读一遍再做尝试。易得 意的朝我看看,怎幺样,我学的很不错吧。她问,能考上你们的秀才不? 就连小藤都会说你们家中国话呢。小藤,说个给她听听。 小藤一直悄无声息地坐在我脚边的地板上,她只是安静地搂紧我的腰。小藤 老老实实,但是同样使用奇怪的声调背诵道,人口牛马,大小上下,日月天王。 这多半是个阿菡教给她们入门用的识字课本。 在公主的楼车辚辚驶过湖滨积水的草原,从层层薄云中隐现的月亮被暗影侵 蚀掉小半的时候,菡的母亲瞳一直跪在女儿身侧靠近车栏杆的地方,她伏身到地 下用一块砚台研墨。易公主舒舒服服的从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她把腿脚从白女 人的光背上抽下来,跟着蹬了一脚那人的肋骨。"滚。爬过桥去,爬到园子里去 躺下!" 船长女人仰天躺下的地方是在车顶花园中间,在那里的楼板上已经平铺有一 具粗木钉制的方形框架。或者我应该意识到,这不是上一场快乐饮宴那样的开局。 而白种女人沉默地爬行到那个地方,并且把自己安置在框架中间的时候,我的感 觉是除了我之外,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过了后半程曲目的剧本,并且都已经 决定要把分配给自己的角色,一直扮演到结束。在花园檀木小河的对岸从一开始 就伫立着公主的近卫男孩们,他们只是默不作声。侍卫们现在带来一些金属工具 在花园中间按住了白女人,他们已经在动作起来,而女人也没有挣扎。后来她接 连爆发出的嘶声惨叫是因为男人们正用铁尖钉穿她的脚腕。 即使是使用大锤和长铁签子,贯通海盗女人那副粗壮踝骨的工作仍然花费了 四到五次的狠命打击,白女人也因此承受了三四倍于常人的痛苦。虽然女海盗的 手脚一直都被锁住了铜铸器件和铜铐,很多男人还是如临大敌地压在她的身上。 当她狂暴地撕扯自己肢体的某些时候好像是连楼车都在摇晃。女人的腿脚先被拖 开分叉,各自钉死在大木框架的下端。而她的前臂骨头是用铁锤直接打断的,那 样之后才敢解除掉手铐,把她的臂膀也向木框边缘拉伸过去。在使用铁钉将手腕 固定到框边直角上的时候,她的上肢已经绵软松弛到如同朽木。 船长女人在这些做完之后终于变得安静。她现在只能战战兢兢地顺从四支铁 钉的定位,往木柱方框中摆放好自己的身体。那些尖直的铁杆撕扯开肌肉条块, 从小骨缝里撬出通透的大裂口子,她也许都能够听到自己身体里铁件切割人筋时 候发出的咯吱声。那大概真会是一种敲骨吸髓般疼痛的恐怖体验。 阿菡捧住她的课本慢慢站起来,瞳站起来的时候手里托举一张放置砚台毛笔 的木盘。赤身裸足的母和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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