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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之子还敢公然造反不成。”

    这两位孙夫人虽然不是世家出身，但祖上乃是当时开国二十四功臣之一，家世很好，嫁的夫婿也非富即贵，因此底气很足。她们的祖上曾经领兵打仗战功赫赫，还被封为威武大将军，只是到了他们这一代子孙都不带兵而已。她们看不起出身低贱的郑桀完全不奇怪。

    大孙氏听妹妹口出不逊被吓了一跳，还好车里只有她们姐妹二人，所以她只是责怪的瞪了妹妹一眼：“这些话不要乱讲，小心给父亲和妹夫惹来麻烦。”

    小孙氏不以为然，她的夫君就在卫尉寺任职做官，偶尔会对她说一些时事。实际上长安城里看不起郑桀的人又何止她一人，若不是郑桀手里掌握着一支精兵强将，恐怕早就被活撕了。

    大孙氏叹息了一声：“唉，本以为只是来上个香，奉承公主几句，结果公主没怎么见着，倒是撞到了这一幕。不知道长安城里会不会因此再起波澜。公主也是，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郑都督虽然无礼，可到底没有真的把她怎样。万一这要是激起了他的不满，又一次闹起事情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小孙氏听得大翻白眼，但她知道姐姐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傻乎乎的听信了祖母那一套“女子应该安静顺从”的言论，所以她也懒得和姐姐分辨。

    不过她心里却对长乐公主稍有改观。

    以前小孙氏曾经在宫宴或者其他场合见过这位公主几次，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觉得她是个瘦弱纤细的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说话，总是很安静。没想到私下却有这么火爆的一面，实在是叫她大开眼界，心有戚戚焉。

    与此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因为她年轻的时候即便是再怎么任性妄为，还是不敢当众用鞭子狂抽一位位高权重的节度使。她一直以自己的出身为傲，觉得并不比一个空有名头的公主差多少。这还是第一次，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身份的天差地别。

    想来长乐公主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才如此肆无忌惮吧。换做任何一个贵女千金，郑桀说不定当场就发作直接打回去了。

    “不过话虽如此，公主还是很厉害了，这才有几分金枝玉叶的气派嘛。”

    小孙氏暗暗的点了点头。

    王微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刷了一回逼格，得意洋洋的进了长安城。早就接到报信的一干官员见平日里耀武扬威谁都不鸟的郑大都督真的像犯人似的跟在公主车架后面，不禁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不过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上来参见公主，王微扫了一眼，认出了曾经见过几回的大理寺正。按理说他这样的等级还没资格来拜见公主，无奈大理寺卿以及少卿一个在邺城，而另一个不想被卷进麻烦事，闻讯便火速的告病溜了，剩下无辜的大理寺正战战兢兢的出来顶锅。

    不过比起大理寺正，更想哭的却是九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这个部门的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威风，说白了就是长安城极其周边县城公/安局以及执法大队，指挥使本人仅仅是个六品官而已。

    大理寺正好歹还是个从五品呢。

    如果这个年代的官员们也看某点，他们一定会感叹，五品之下，皆为虚妄——至少在长安城里是这样。用老套的比喻来描述，随便丢块石头都能砸到一堆五品以下的官吏，宰相家看门的都是七品官。

    他们一个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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