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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做衣服的那一段上,抬头看到裴苓榆,喜出望外:“苓榆,你终于回来了!你给小念做的衣服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叹了口气,裴苓榆沉默看了季老太太许久。 季念早已经高考结束,上了B省的一个本一。 这回她出狱,那孩子特地请假回来,现在人就在探监室外。“妈,你是什么时候给季源洲吃的那个东西?” 季老太太表情懵懂,她记忆点的时间线停留在给季源洲吃研制药物之前,所以她真的听不懂裴苓榆的话。 见状,裴苓榆也没有吃惊的表情。 一切都和季念说的一样——季老太太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呓语起记忆点时间线以外的事,清醒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 也罢。裴苓榆摇了摇头——反正,季老太太不当面说,季念也早已把当初夜里听见的故事版本告诉了她。 在季念的叙述里,故事是大概是这样一种模样。 在实验早期,季洵尝遍了失败的滋味,最终研制出了第一版本的成果。可是,实验品需要经历动物或者人体检验。 十分不幸的是,在动物身上的检验结果不尽如人意。 季洵预备销毁这些失败品。 季老太太控制欲极强,会按时打听季洵的制药进展。季洵要销毁失败品的消息传来,季老太太跟着痛心。 此时,季源洲回到京都。季洵先于季老太太得知此事,多次去医院想要和季源洲见一面,甚至想要重新获得父亲的称号。 这些,被季源洲悉数忽略,置之不理。 然而,同样的事情却成为季老太太心中的一根刺。 陈帆离开京都,裴苓榆嫁入季家,全部都是季老太太独断之果,由她亲自操刀。从那以后,季老太太发觉,尽管季洵表面上听从了她的种种安排,但心性已然和过去大不相同。他开始恨自己的母亲。 他屈服于自己的母亲,但放弃了自己当时的所爱。 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 不幸的源泉自然也应当归属于她。 恨她,自那时生更发芽,历经多年阳光雨露,貌合神离,离经叛道,长成参天大树。 恨有繁殖链。 儿子恨母亲独断转行。 母亲恨让儿子转变的表象。 最终一切的矛头指向陈帆。 然而陈帆死了。 世间只有季源洲。 季老太太是个极为重视名誉的人,她介意季源洲的存在——耻辱柱一样的存在。 她喜爱季念有多深,对于季源洲的芥蒂就有多重。 说来很是搞笑,但你有时永远也不能想象出有些人是有多么迂腐。像冯灯母亲的父母,又像靳长风的父亲,像清水镇上淘汰掉的尘土,也像这世上的好多人——为了维护传统的名誉,人,比不上草芥。 季念是老太太心中的名门正派,季源洲的母亲不讨人欢喜,还是阻碍老太太和儿子亲自关系的眼中钉,更是世俗里的私生子,妥妥的草芥。 听说,动物和人身上的药理反应并非完全一致。季老太太鬼迷心窍,把预备销毁的成果拿走了一部分。 那时,恰逢季洵和裴苓榆大吵一架,季洵心情低谷醉酒之际,一切意外地十分顺利。 按照这种推测,季源洲是在出海口吃下的药物。 裴苓榆来这里,一方面探监,一方面也是想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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