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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忍不住直捏耳垂,忐忑地问道:“玉殷姐,为啥一定要穿耳啊?” 玉殷想了想,似懂非懂道:“穿了耳,戴上漂亮的珠坠子,你才够格登场子。” 月娘拿出穿耳用的包裹,在桌上摊开,里面夹着细长的银针。玉殷忍不住头皮发麻。 九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我真的,有点害怕。玉殷姐,穿耳会很疼吗?” 玉殷木愣愣道:“我不懂。” 一旁的芸娘倒是气定神闲:“九儿,你也别瞎想太多。我娘说,穿耳很快的,看起来渗人,其实一点都不疼。而且,有了耳洞,我们就可以戴好看的耳坠,可以打扮得更漂亮。” 月娘面无表情道:“都别吵嚷。去蒲团上跪着。诚心求祖师爷给你们个好前程。” 玉殷跪在蒲团上,看着那副泛黄模糊的画像,余光却忍不住朝桌上的银针游去。 片刻后,月娘走到她的身侧,手捏着两颗黄豆,来回搓着她的耳垂。 玉殷极力使自己内心渐趋平静,感到耳垂开始发疼变麻。月姨停了手,转身去取银针。耳垂在燥冷的空气中开始发热变麻。 月娘又用手搓了搓她的耳垂,轻声道:“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紧紧咬住牙关。 耳垂中心一点像是被指甲刺了一下,发麻的部位隐隐有锥心的痛感传来,掠过头皮。她看见月娘放下的银针上,刺眼的嫣红针尖,突然想起了指尖被弦割伤的那种疼痛。 月娘细心地用浸过香油的棉线穿过了她还在淌血的耳洞。 之后玉殷在铜镜里看见了两边染血的棉线,耳垂的麻感已经退去,留下的只有酸痛,痛得让她一度觉得耳垂不再存在了。 她伸手想要触碰它们,以确保看到的不是幻想而是还存在,可指尖一触及棉线,牵一发动全身,痛感自头皮蔓延到脚底。 九儿红肿的眼还在不停地流泪,双手半举着不知该怎么放:“玉殷姐……好疼,真的好疼。” 玉殷走向她,替她抹去眼泪,在她身侧,朝着她的耳垂轻轻吹气。 “还疼吗?” 九儿朦胧泪眼里多了一丝笑意:“玉殷姐这样吹,就不那么疼了。” 玉殷继续轻吹着她红肿的耳垂。 “玉殷姐,你对我真好。” 芸娘这时候款款走来,耳垂上挂着嫣红耳坠子,脸上的笑容如漾开的春水。 玉殷连忙上前:“你怎么就戴上了?月姨不是说要等伤口止血了才能抽棉线吗?这样的话万一伤风了……” “我不怕。”芸娘昂起下巴,笑得灿然,“这耳坠子真好看。” 玉殷欲言又止,瞥见芸娘耳坠子的银耳钩上,赫然还沾着鲜血。 **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春来了。 秦淮河也换上一层春衫,玉殷抱着琵琶站在河畔。画舫楼船上,轻歌曼舞,连春水都抹上了一层胭脂。 分花拂柳中走来了个窈窕女子,笑声如银铃,又蹦又跳地来到玉殷身边:“玉殷姐,我要改名叫‘玉裁’了,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喜欢玉殷姐的名字,也喜欢秦淮河畔的烟柳。” “玉殷姐,昨儿芸娘第一次登场子,你也去看了吧?我觉得她弹得比沉香姐弹得还要好。她改名叫媚生了,穿得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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