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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肃……你可知闯塔人是……” “徒儿能猜到。” “……一月前已传来消息,刑教护法已平安回转。” “我知道,我救的他。” 秦敬仰着头,难得见师父脸上也有这般哑口无言的表情,不由失笑出声。 “师父,怎么这次没算出来?还以为您老人家那神棍的本事早臻化境了。” “……罢了,原本冥冥中早有定数,天命……” “天命不可违。我说您就不能换点别的话说?” “…………” “您快甭想了,咱们先说正事。刑教可已拿到那两页残本?” “应是没有。残本藏于少林之事本就是打谎,可惜……” “不必可惜了,他们尚未拿到便好,我自有计较。” “…………” “师父?” “恒肃,莫怪为师啰嗦……师父只想再问你一次,可有怨尤?” “有怨尤又如何?” “…………” “师父,自欺欺人之话,徒儿久已不提。” 秦敬敛去面上笑意,端正坐姿,低眉肃穆道: “为天下,为苍生,我无怨尤。” 立秋之后又到了中秋,秦敬除了师父之外再无亲人,也对过节无甚兴趣,倒是久未沾色子,手有些痒。算算离立冬还早,索性坐船去了金陵,一头扎进金陵最大的赌坊,从前一日傍晚赌到第二日鸡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银钱之物秦敬从不上心,赌至兴起,干脆把身上银两全押了上去,一把输得干净,啧啧两声,倒也不见懊恼,两袖清风地出了赌坊的大门。 结果出了门才想到,这下可连坐船回去的船资都付不起。再看自己,身上一袭洗得发白的蓝布袍子,头上一根再朴素不过的桃木簪,进当铺都不知道能当什么。 秦敬翻遍全身,倒是又找出了几枚铜钱,虽然不够船资,买两个烧饼总是够的。想想金陵离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算很远,走个三日也就到了,路上亦可摘些野果充饥,索性揣着烧饼,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官道虽然安全,但是毕竟绕远,走了多半日,秦敬拐上山野小路,天色渐晚,正是劫财劫色的好时候。 想是老天知道秦敬无财无貌,他未碰见游寇流匪,倒是碰上了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结下的冤枉债。 秦敬打量眼前寻衅之人,总计三位,似是有些面熟,又记不大清何时见过。 “几位……可是秦某有幸救过你们的仇家?” “幸个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最脸生的大汉啐了一句,“年纪轻轻做事不长眼,助纣为虐!” “唉,不去寻正主儿的麻烦,倒来找我这个大夫的晦气……”秦敬此次只为散心,连师父赠他防身的软剑都未带出门,只得随便拣了根地上枯枝,起手道,“那便请吧。” 虽然相较于医术阵法,秦敬在剑术上的修为实在稀松平常,放到江湖上却也是二流里的顶尖好手。如不是因为心疾所限,在内功上吃了大亏,说不定假以时日也能小有成就。 借力打力,化实为虚,秦敬看似将一根枯枝使得游刃有余,却是挡得住刀剑,挡不住暗器——内功不好,轻功便也不怎么样。即便眼睛看到该躲,脚下也跟不上。 三人中瞧着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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