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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子退下时差点绊倒。 爷,若是让人知道您把皇上的事说成“去玩”,这外头的人不知该怎么骂您恃宠而骄、大逆不道呢。 得,恃宠而骄、大逆不道的这里还有一位。 托托喜悦的表情在烛光中明亮又暖和,她兴致勃勃地回道:“我也要去!” 忒邻怕是始终在门外偷听,闻言立刻敲了敲门,端着热水与梳子在外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奴婢来给夫人略作梳洗。” 事出突然,纪直没粉面,托托也只是随意挽了一个发髻。二人就这么沐着夜色去了皇帝那里。 庄彻的确无碍,坐在椅子里揉着头。旁边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即便是常川也只被要求立在一旁守着。 纪直进门时,庄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方才听到小太监来报,庄彻就主动起身走过来,牵住纪直的袖子便是一连串的感慨:“爱卿来了就好,爱卿来了就好。” 托托拜见庄彻后被纪直搀扶着起来,她的目光在殿内飘了一圈,趁着皇上拉住纪直的空档绕到一边的架子旁去。 在圣上跟前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可惜现下人们都只关切方才受惊的庄彻。托托伸出手指,梳理庄彻养的那只白鹦鹉的羽毛。 本就已经是寅时,又如此消磨了些时候,庄彻便留了纪直与托托一同用早膳。 托托受宠若惊,回头看纪直时,他点头示意可以。于是托托便心安理得地谢了恩,哪知这时候,常川急匆匆地进门来报。 托托本来还在瞧那只鹦鹉,结果听见奴才字句清晰地说道:“皇上,柳究离柳大人求见。” 她猛地回头,不敢相信地盯着刚说出这话的常川。她没注意到,纪直也侧过头看向了她。 “正好。”庄彻刚经历过惊乱,随意地摆手道,“让他也进来一同用些粥水吧。” 通体雪白的鹦鹉展翅飞过殿内上空,即便由它乌黑的眼睛看来,此刻殿内的局势也显而易见是尴尬的。 皇上独自坐在东位,替他布膳的常川公公立在一旁。纪直与托托闷声坐着,柳究离也一言不发,不急不躁地搅拌着碗里清香的海鲜粟米粥。 庄彻不愧为天底下最白目最不会看气氛的人,突然将筷子一搁,气宇轩昂地大笑起来。他笑得突兀,害得托托一口虾临到嘴边掉了下去。她赶紧偷偷摸摸把虾踢到桌子底下,随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唉,昨夜着实将朕吓了一跳。是朕失仪,”庄彻撑着额头道,“现下想来,或许就是一两只猫咪也未可知啊。” 闻言,柳究离顿时起身道:“皇上,事关重大。多慎重些是应当的。” “唉,”庄彻又叹了一口气,“朕如今寝食难安,还不是为的那个孽子。” 他说的是太子。 不过,按那只鹦鹉的招供,深夜从皇上殿外躲着侍卫跑过去的可不是什么猫咪。 托托托着下巴,然而她此刻根本没有心思顾虑这个。毕竟对面就是柳究离,而且今日的纪直也不是很正常—— 说来就来,身边的纪直忽然夹了一筷子菜到她跟前:“吃。” 分明是给她添菜,话也是对她说的,可他的眼神却不是投向她的。托托侧过头,看到纪直正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柳究离。 柳究离也看着他们。 托托还没拿起筷子,纪直又夹了菜过来,又是不带任何感情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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