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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屡次伤害他,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从来不一样! 江离把头也埋进被窝里,逃进那黑漆漆的地方,紧闭双眼,身体蜷缩起来。 他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这场病生了很久了吧。可没意识到生病以前,他也不会这么狼狈的。 江离以前明明也是个淡然自若的人啊。这是个契机,把他心里那些肮脏的欲念挖了出来而已。 意淫别人的人,就是他自己啊!他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动心者,又概不承认自己的真心。 要不然,他何至于在听见薄聆那句醉酒时的“离离”时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他刻意藏起来自己面对薄聆那些真实的反应、那些无法诉之于口的迷恋,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用情专一的人,巴巴地守着那个他连名字和长相都想不起来的初恋! 就是因为程医生说,你病了。所以他控制不住地异想天开起来,以为没了这病他就能拥有真正的、坦荡的爱。 江离不会告诉任何人,在听到自己有病的那一刻他的心头闪过一阵狂喜。因为他终于给自己的古怪和丑陋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总是认为,他不配得到爱,他只会成为别人的祸害。但这都是因为这个病导致的吧?要是,要是病好了,他就不会这样了。他的心,就不会一边要拒绝,一边又沉溺了。 算了。他扭曲着身体,把头更深地埋进被子里,额头抵着大腿,心想:好不起来的。 这么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迅速地漫过全身,酸软了肌肉,他萎靡下去,如同迈入老朽的暮年,失去了生命力。 但他好像又不甘。心底里有着一点热念,仍使他皮肤发热,呼吸急促——这是蒙在被子里的缘故,但江离误把它看做一种预兆。 他猛地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冷空气齐齐涌上他,像这个世界对他所有的不理解一样侵袭他裸露的脖颈,差点冷得他又缩回被子里。 “笃笃笃——”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江离一瞬间极度想哭,他从床上跳下去,不穿鞋,跑到门边去。 他直到这一刻才承认,薄聆给他说不出的治愈感。在所有的排斥和假话中,最令他无法自拔的治愈感。就像他站在马路边的那一天,薄聆在雨中抱回猫儿,也拿回他丢失的灵魂。 江离担心的是,他会沉入这种治愈感中,把它当做救命稻草,从此再也松不开手。更害怕,他沉重的身体会把这根稻草拔断,会把薄聆也拽入泥潭。 江离想不通薄聆为什么能做到这样。 谁不会在被多次拒绝后感到失落心烦,感到一蹶不振,感到退缩乏味呢? 薄聆是凭着什么,才会始终温和地注视着他的灰败的灵魂啊? 他听见薄聆在门外说:“江离,你不舒服吗?” 隔了几秒又轻声说:“不用开门,我不打扰你了。你一会儿记得出来吃点东西。” 江离深吸一口气,手握上门把,用力地一拧一拽。 一阵强风拂过两个人,薄聆正要走,忽然被吹得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离双眼通红,目光显得倔强,他没等薄聆说话,斩钉截铁地说:“薄聆,你说我们不谈情说爱,但我也没法把你当做普通朋友。我心里明白,你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是不可能陪我留在这里的。” 薄聆苦笑道:“我租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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