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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了这么几天,若非摸不透他这点花花肠子,这高三可能得再来一年。 果然,他察觉到男人的嘴角不太明显地勾起一个弧度,抽回了手转过头从自己嘴里把燃了一半的烟取了出来,捏着滤嘴和烟丝的交接处,递给他,本来他想着是任岘重新取一根给自己,没想到他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本想自己把烟拿着,但见任岘以肉眼可辨析的程度避开了他的手,径直放在了他的嘴边。 烟瘾面前,他把自己应持着的原则,暂且放在了地上,让手歇了歇。 他的手指握住任岘的手腕,那只熟悉的腕表也在自己的覆掌之下,微微地硌着手,舌尖轻轻一勾便进了自己的嘴里,深吸一大口的同时,烟头上附着的火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逐渐逼近任岘捻着的二指。 这烟虽不如中华好,但劲头也十足,在他的口鼻喷出烟雾时,整个人就像卸下了快要把自己肩膀压到变形的巨大而沉重的包袱,焦虑在逐步缓解,他绷直的身子慢慢放松,最终靠在了椅背上。 待意识回笼,他第一个品出的就是任岘留在烟上的微末湿意,按理说他不该注意到这些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用舌尖抵了抵烟嘴上任岘留有痕迹的地方。 有些魔怔。 “然后学姐联系到一个在伊朗支教的学姐,那位比我们经验都丰富的学姐说,这是波斯诗人萨迪的一句情诗,国内暂时没有相应的译本,不过好心的她还是帮我们做了翻译,也就是两句话,给你念念啊:这种不能言说的热切之爱要持续到何时?……” “燃烧殆尽,燃烧殆尽!我爱你的秘密要隐藏到何时?”任岘诵读着那来自悠远历史长河里一枚璀璨的情诗之星的瑰丽话语,眼波流转,最后像是不经意地,将情思饱满而热烈滚烫的情话落在了他的身上,与电话里的男声慢慢合为一种声音。 说完以后,任岘自顾自地笑了,他从应颂的嘴里拿走只剩下约莫有一厘米长的烟,放在自己的嘴里,在应颂看不见的地方,用整个肺部来回味他留下的,缱绻的气息。 最后一口也燃到了尽头,火星明灭不定,他用牙齿细细磨着烟嘴,像个瘾头十足的老烟鬼似的,直到不得已,才从暗匣里拿出一方烟灰缸,放在了中控台上,把烟蒂捻灭。 那烟嘴上有牙印的一侧正对着小孩,那一幕被应颂刻进了眼里,他慌忙道了谢,挂了电话。 把头埋得低低的,没过不久就从缩着的脖子那头听到了一丝歉疚的话音:“很抱歉,我就是想着,从来没见过这句话,想查查是什么意思。” 任岘淡淡地用鼻音哼了声:“嗯?” 情急之下应颂从牙缝里挤出那句他在心里磨了很久的话,“你不是说我该坦诚待你吗?” 我可以,可以不记前嫌,忘记你的恶劣行径,也请你忘记我的错误,我们可以把时针拨回原点,再重新开始,你说想比师生更近,我也想我们可以远离了那道门,成为朋友, 我想…… 我可以…… “任老师,我……” 黑暗的潮水从嶙峋的礁石处稍稍退却几分,不知何时岸边竖起的一耸灯塔,开始照耀着无垠的边界;他背着自己的壳,在崖壁上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见了本该主宰深渊的腥红血月,最后亮出了一些明黄。 “真的知道错了。”他听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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