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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解释这种灯罩很有设计感,因为通透,所以显得房间开阔。我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那些方方正正的鸟笼,它们哪里是金丝雀的笼子,分明是命运的囚笼。 秋岩不再置一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我无法直视他那近似青岭的落寞眼神,更无法承受那种痛到茫然处仍在竭力而为的坚持。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我起身走开。 今天的酒喝得太多,我步履不稳,趔趄着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不大听话,勉强可以弹出的曲子,十分不连贯。我盯着面前那个巴掌大的小钢琴,怎么看也看不够。这是青岭送我的礼物。 上周三晚上,我从会所出来,一个人沿着凌晨的街道往停车的地方走。转身时,看见青岭就跟在我后面。我立住,脚边正好是一个铁格栅盖板的下水井,手一松,车钥匙叮当一声响,便如意地掉了下去。 “钥匙掉下去了。”我对着款款走来的他苦恼地说。 “哦?那你可能要走着回去了。”他的双眸对上我的目光。随后又转脸看了看四周,夜幕里虹霓焕彩,街道宁静,他发自内心地叹道:“这么晚,要有个人陪你一起走才行?” 连假意地低头探看一下那串钥匙的意思都没有。我的脸蓦然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小伎俩这么轻易就被人识破了。 那段路并不算远,可我们硬是把它走了两个多小时。想来如果再走一会儿,天就会亮。 小楼花园外,我们停住脚步。院里几棵西府海棠被累累的硕果压弯了枝条,伸出围栏外。那样子很像一行殷勤的侍者,夙夜恭候,盼望着主归与宾至。大门旁的两只方方正正的鸟笼,晕出柔黄色的光,将这个秋庭照出几分幽然和妩媚。 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说的却是: “晓南,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这让我觉察到他所谓的“走”不是护送完成,转身离去的那种走。而是类似诀别的,一种永远没有回来的走。 我心头倏地一紧。抬眼望他,那双曾经落寞的眸子里,今夜竟闪动着些许的晶亮。 他手上托着一架小得可爱的迷你钢琴,钢琴托到我面前,他说:“谢谢你这三年为我弹琴。” 一时间,我心生百味,这是谢礼,也是告别礼。 我十分难过却又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捧过那架巴掌大的小钢琴,虽然只有小小的七白五黑十二个键,可用小指尖按下,竟能发出非常标准的纯净琴音。 “为什么?” 我再次抬眸,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要走多久?还会回来吗?我们还会联系吗?我的疑问太多,我的心太急切,急切得令众多问题都无从发问,回肠九曲,最终只问个“为什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片刻的默然后,他说: “我怕我会爱上你?” 我看不出他表情里是认真还是调笑。只觉得霎时间,耳畔没有了风吹树叶声,没有了蟋蟀嘟鸣,凌晨的世界一下子静若无人,只有两团月晕般的灯光自花园里的两只鸟笼里散出,静谧而柔和地笼罩着我们。此刻,即便那是一种没所谓的调笑,我也甘之若饴。 “青岭……” 我怯怯地望着他,声音飘渺若无。 我安身立命于勾栏瓦舍,这一生遇到的人,肩上扛着星的,手里攥着命的,腹中满经纶的,胸中无点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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