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249）破镜难圆（一） (第2/2页)
理会女奴，只是按照之前的记忆自顾自地朝地牢深处走去，这一次地牢 内的火光没有被人刻意弄灭，倒让曼珠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很快两人过了一个拐角，在前方隐隐约约的火光中看到了沙华的身影。 让曼珠长舒了一口气的是，火光中的沙华，一如她早上见到时的那样坐在一张木桌旁边，身上并没有被人绑着，而且穿着也十分的干净，似乎是并没有受到秦寿的折磨。 就在这时，沙华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僵慢慢地偏过了头来。 见沙华似乎要扭头，曼珠下意识地就想要躲起来，也许是潜意识当中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给沙华相见。 然而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远，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供曼珠躲避的地方，再加上那个女奴亦步亦趋地跟在曼珠身后，也变相的封住了曼珠逃避的路线。 所以在沙华完全转过身的时候，曼珠依然在他的视线当中。 四目相对，地牢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让曼珠没有想到的是，沙华此时看过来的眼神竟然异常的空洞，明明那双眼眸中有着她的倒影，但是曼珠却有一种自己没有被对方看到的错觉。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沙华空洞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空洞洞的眼眸中好像慢慢出现了一丝惊喜，不过这一丝惊喜瞬间又变成了更为复杂的悲伤，直到那一抹悲伤最终变成了深邃的绝望。 曼珠竟然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读不懂沙华的眼神了，她不知道沙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又会是怎样。 两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相互对望着，一如两人初识的那一天，沙华跟着汉人的商队进入明月寨，第一次跟曼珠四目相对的刹那。 只是那时两人的目光都是一般的纯洁，纯洁的犹如他们当时的心灵。 沙华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曼珠，曼珠嘴唇微微张开又慢慢合拢，如此往复了好几次，却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跟在曼珠身后的女奴轻轻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主母，主人留给您的时间不多，您看” 这时沙华才注意到了曼珠身后站着的女奴，认清了对方娇艳的面容后，整个人顿时一颤，差点没有从自己坐的地方摔下来。 这样突兀的反应，自然是没能躲过曼珠的眼睛，曼珠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刀，眼前再一次浮现出昨晚女奴夹着精液走进竹楼的场景，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调料台似的说不出的复杂。 可事到如今，她又还有什么立场去责怪沙华呢，毕竟她都已经 “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么？”这还是曼珠第一次用这种恳求的口吻对女奴说话。 “曼珠主母，您应该知道是主人让我跟着您的，所以我所以我不能离开你太远，最多最多我站在这里，你自己一个人去那边桌子旁”女奴有些为难，她不敢去违背秦寿的命令，也不敢将曼珠得罪的太狠。 “足够了~”曼珠也知道女奴身不由己。 没有在理会女奴，径直朝着沙华坐的地方走去。 随着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曼珠看清了沙华身上的穿着。 那是一套全新的苗族少年服侍，那本不是沙华原本的衣服，应该是沙华被抓进地牢之后，秦寿才派人送来给他换上的。 看惯了沙华汉人打扮的曼珠，也是头一次看到沙华穿着苗人的服饰，只觉得苗族少年的服装穿在沙华这样文弱的汉人身上，别有一番让人心醉的模样。 沙华的脸色十分苍白，显然精神状态并不是太好，可这苍白之中又有着一丝十分惹眼的晕红，那是秦寿派人送来的大补汤药带来的亮色，要不是有这些药力极强的汤药吊着，其实以沙华当下的身体状况怕是根本撑不住身体，早就倒在一旁昏迷不醒了。 身上的新衣服遮住了伤痕累累的肉体，脸上的晕红冲淡了精神上的憔悴，所以目前的沙华在曼珠眼里，状态还算不错，甚至比她还要好上一些。 这时她本该是暗自高兴的，因为沙华状态不错，意味着她的那些付出和努力都没有白费，但不知怎得曼珠却忽然有些伤感，也许是她现在看到沙华所处的环境，跟她想象中沙华所处的环境差距太大了。 ‘沙华阿哥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跟秦寿妥协了，是不是是不是跟我一样已经认命了，现在的他还会带我离开明月寨么？我还配跟他一块儿离开么？’纷乱的思绪开始在曼珠的脑海中来回激荡。 正在这时，沙华却是已经勉强压住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这句话他努力想要让自己说的平静，可是话语从喉咙深处钻出时，却已经变得格外的嘶哑，望着面前端庄秀美的曼珠，他几乎自己又回到了跟曼珠刚刚认识的时候。 可与此同时，就在不久前，他站在竹楼侧墙通过缝隙亲眼看到的那一场淫靡大戏，又好像一根根锋利的银针，不断地戳动着他的心。 一颗血淋淋的心，不断地告诉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曼珠了。 “嗯~~”曼珠下意识轻轻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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