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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有力的双臂将小男孩扶好,面色温和。 小男孩看着温月安,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腿了。” 司仪脸色大变,温月安却淡淡地笑着问:“为什么?” 小男孩说:“因为你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双手。” “老师——” 坐在轮椅上的人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关白。 “阿白来了。”轮椅上的男人说。 录像里,温月安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拉长声音说:“钟关白——” “钟情的钟,关山的关,白雪的白。” Chapter 5 【- 文武贝】 温月安侧过头,像在听什么,“早秋也来了。” 陆早秋从门外走进来,颔首道:“温先生。” 温月安对陆早秋点点头,转头对钟关白说:“阿白,来弹琴。” 这几年温月安精神不如从前好,两三年前就跟钟关白说不用去看他,钟关白已经很久没来了,再来却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温月安那句“来弹琴”,跟很多年前钟关白还不及钢琴高,提着琴书来上课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楼客厅的窗边摆着一架半旧的立式钢琴,显出古朴的样子。钟关白走过去,看见琴谱架上摆着的第二乐章。 钟关白翻开琴盖,硬着头皮弹了一遍。 温月安说:“再来。” 钟关白不敢回头,又抬手弹了一遍。 温月安说:“再来。” 琴声一遍又一遍在房内响起。 弹到第五十遍的时候,陆早秋走过去抓住钟关白的手,回头对温月安说:“温先生,就到这里吧。” 温月安抬眼看了一眼陆早秋,“阿白,他宠着你,你自己怎么说。” “我——”钟关白低下头,“……再来。” 窗外的日头一点一点沉下去,房中渐渐陷入一片黑暗,温月安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陆早秋站在钟关白身侧,也静默不语。 房中只有钢琴声。 钟关白看不见琴谱,干净而流畅的音符却一点点流淌出来。 一遍一遍的重复,好像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一堵石墙正在缓缓裂开,碎石与砂砾从墙上不断脱落,细微的光从裂开的石壁上透进来。 被堵在石壁那边的琴声从裂缝中穿过,变成细流。石壁一点点瓦解,细流汇成了江河,奔涌而来。 终于,那座石壁轰然倒塌。 在黑暗中,钟关白的琴声像海水汹涌。 等他收手的时候,余音便如平静的大海,潮已退去,只余一丝已然逝去的壮阔。 房内寂静无声。 钟关白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练琴的时候。 在考进音乐学院之前的十余年,钟关白的放学与周末几乎都在这栋小楼里度过,寒来暑往,风雨无阻。 那些严寒的冬日,他把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不肯拿出来,温月安便跟他说:“阿白,手指不动,是要长冻疮的。” 那些燥热的夏天,他汗流浃背地练琴,热得不肯练了,温月安便要他在书桌上拿着毛笔写“静心”二字,什么时候愿意练琴了就停笔。 温月安的时间好像是不会流动的,他院子里的残棋,房内的电视机,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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