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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一半血液的“小杂种”其实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好感,不过出于姬允的面子,出于储君不能太废物的念头,才忍耐着不快不耐烦,出于类似于继父的责任心,提点提点他罢了,实在没有什么想要关心姬蘅死活的想法,而且以姬蘅那小子的命盘,实在也用不着谁去担心。 于是听完姬蘅那车轱辘的长篇大论,他只是微微点头,并无任何触动:“殿下说得不错,臣也觉得知行合一方能得真知。只是太子殿下以后若是要出去,记得告知臣一声,否则太子身为主帅,时刻找不着人,便不大合适了。” 姬蘅愣了愣,确定白宸没有想骂他阻拦他的意思,尚来不及松口气,似又品出了丝丝对方话里的冷漠。 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他虽然年纪尚轻,但也不是一点不晓事了。之前在宫中,他就常常能见到这位白小郎出入宫闱,闲言碎语虽然落不到他耳中,看多了也会觉得些许怪异。而这位来谯州之后,几乎每隔三两日就要往京城寄信,再是紧急的军情,姬蘅也没见能寄那么勤的,而某日他在白宸帐中,不小心看到一叠信封整整齐齐地摞在小木箱里,他瞟了一眼,上面干干净净,只写了“宸启”两个字。 这本没什么,谁还没有一两封私信呢? 只让他心口重重一跳的是,那一封一封的,竟都是他父皇的笔迹。 他到谯州这么久,拢共就收到父皇两封信,一封是千里来骂他的,一封是让他老实听白宸话别作妖的。 呵呵。 第63章 风雪日甚,凛冬已至,转眼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祀之日。 虽则战争还未平息,但这种祭祀活动不仅必不可少,在这种时候反而更显出其重要性,毕竟精神依靠是行动的重要指引,为了让前线将士安心,也要做一场盛大的祷告。 不过说到底冬祀只是个形式,姬允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战时一切以前线为重,若是为了皇家颜面本末倒置,那不是毒就是蠢,姬允早早吩咐下去,今年礼仪活动一切从简,是以今年冬祀的阵仗比起往年要小很多,出席之人只有一些重要的皇亲国戚和个别大臣。 当日天子仪仗从皇宫东华门出发,禁卫营和城防营各拨出一半护卫,前往东郊祭坛。 已经不下雪了,道路积雪已被提前清扫过,但京城头顶仍是一片沉沉的铁灰色。 姬允坐在车中,手中握着一卷羊皮纸,这是今早才到的战报,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被折腾上了车。 辽东王和汉阳王已经被困了半月有余,志气和粮草都耗得差不多,如今不过是在死扛。朝廷至今还没挥兵攻城过河,不过是因为内忧不同于外患,到底是同根生,彼此对阵的将士保不准一照面就脱口而出大舅子啥的,而且一场大战不知要损耗多少人力,于是不到万不得已,朝廷还是想招降。 这封是身在黑水的樊业发来的,近日来的都是好消息,不像前段时间战局不明,姬允一接到战报就手心发汗,心里十分地抗拒,怕看到任何一个没能预料到的情况,一度心理压力过大,整夜地睡不好,梦里全是一叠叠带血的战报。 到了现在,姬允仍习惯性地觉得有压力,他深吸口气,慢慢解开缠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上面提到说因为寒冬难过,实在冻饿,已陆续有人偷偷渡河过岸来了 ,甚至有副将带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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