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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行刑就让他去看。” 周钰承哭笑不得:“昌平候之前递了几次折子说要看行刑,臣想着太过血腥,就都驳回了,没想到后来求到陛下这里了” “要是斩首,他不怕血淋淋的,朕还怕呢”岑安捻了个果子嚼着,也有些笑意。昌平候只找了他一次,便哭的他害怕,周钰承能驳回那些折子,其中滋味估计也难受。 之后,便是冬至祭祖,朝臣修沐,年末庆典等事宜,周钰承一桩桩事情拎出来询问他的意见,岑安有回的明白的,但大多数时候都茫然不知,周钰承好脾气的交代,他搂着手炉安静地听着,活脱脱是个认真听着的学子。 “陛下生了一场病,脾气也收敛了,倒是长大了。”临走之前,周钰承眯着眼睛赞道。岑安一愣,又羞又燥,没细想便喊道:“你要是只是这样,我哪里会幼稚?” 喊出去,岑安才发现自己眼角竟然有些湿润,可周钰承已经站在院里,离得有些远,加之天色昏暗,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只是笑着行了礼,好像什么也没听到那样离去了。 岑安觉得丢脸,也不知为何有些委屈,他慌忙拿袖子擦拭了眼角,又跑到院子里,一把推倒了那好不容易堆砌的冰肌玉莹的雪狮子。半人高的雪狮子倒下,溅落的雪块砸在岑安的靴子上,他心里把那当成周钰承,又是狠狠踢了一脚才扬长而去。 雪接连不断,岑安的病却慢慢好转,朝中事务也都尽力亲力亲为。 此时已经渐进年关,身为天子,岑安领着众臣去太极庙祭祖,身子跪下去,身后黑压压一群人也都拜倒在地。 他瞥眼看过去,唯有周钰承一人挺直着背端立当场。 奇怪的景象,但如今却坦然的接受了。 过年,宫中自是要摆宴,酒席过半,周钰承便托辞退下,他素来不爱饮酒,岑安是晓得的便允了。而待人离开后,六部大臣纷纷围上了敬酒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 周钰承积威甚深,又喜静,他在场的时候哪个大臣都不敢造次,但岑安年纪轻轻,碰上人人喝酣的这个时候就镇不住场了,反而被那些浸隐官场多年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带偏了脚,被劝着喝了好几杯酒。 他喝得脑袋沉钝,所幸脚步还稳,就对着太监们摆摆手自己去外面醒酒去了。 那些奴才们想跟上去,岑安反而脸色一沉,怒斥过去。 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原本还在庭外,听着里面歌舞阵阵打着拍子,下一刻清醒过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殿角,周围黑黑沉沉,只看到光秃秃的枝丫。 岑安已经迷了方向,只隐约感觉这大概是宫中某个偏僻附殿,平常少有人至,他不知怎么晃的,竟然走了这么远。 他沿着墙角,看门就近,遇见回廊转弯的地方就都向右,正这边左饶右绕的,绕进了一间屋子里时却听见了细微的碎语。 听上去是有人在交谈,岑安正要开口唤,却发觉那其中一个声音有些熟悉。 就像烧开的水还没有揭开盖子,混沌着的热气腾腾的水汽藏在里面,岑安的心只砰砰发跳,在为某种未知的东西蓄力。 放慢脚步,走的愈近,就听得愈发清晰。 那胸腔里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似乎在觉醒着,连带着血液都发烫,甚至烫的身子不自觉颤栗。 声音已经很清晰,但传到耳朵里的似乎是被撕碎了的语句,断断续续,嘈嘈杂杂,只什么“陈珂”“死囚”“换人”,什么“细查”“瞒住”,什么“陛下”“照旧”,慢慢的甚至辨认不出,变成一种喑哑嘶哑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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