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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巴比伦’坠落的失败之后,新俄罗斯塔的士兵被调派到各个通道,看起来是将道路封死,但或许强行通过也不会再有更多损伤。他暗自分析着,手指不由得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管。青白的血丝之下,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体内被注射的芯片。他不打算把这件东西取出来。这就造成了一些问题。 它就像是他与新俄罗斯的一个约定,一个在他生命中难得浪漫的、热切而不切实际的诺言:他发过誓,不背弃她。那么,他便会如此。 芯片内含有致命毒素,它尚且没有刺破他的血管。赫尔岑等人仍旧舍不得他的能力,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不吃惊。可以说是十分失望。 他对塔的技术层面的干涉,他对基因项目的阻止,其实有不少人都心里认同,只是面上不敢去提。这就和士兵果戈理的问题一样,也有人私下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像这样冒险而且不人道的研究方向违逆了新俄罗斯的精神。可是真正行动的只有他。他如此孤立无援。 眼下更实际的问题是,一旦他不再具有修改信息的权限,不再身为高级向导接触监管部门的士兵,他就无法走程序上的漏洞,将个人行动坐标从监控里抹除了。 想到自己的坐标在赫尔岑的屏幕上像个可笑的棋子,而对方就保持按兵不动观望的状态,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有些羡慕起身边的哨兵来。两人蹲在转角,像偷偷摸摸的小贼一样等待着突破部队的时机。 “尼古莱,涩泽已经把您的身份告诉你了吧?”陀思妥耶夫斯基问他。 “是啊,说我是自由哨兵什么的……诶诶,等等,您真的猜到是那个人啦?” “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新俄罗斯的士兵都知道那种最贵的酒不能点,就是装样子的。” 果戈理大惊。有这等事???! “当年它被疏于照看,在烈日底下一堆就是三年。价格又维持普通酒的好几十倍,除了外国来的笨蛋基本没人会点它吧。” 和外国笨蛋差不多的果戈理抹了把脸。“哦。” “而且在执勤的时候喝酒会被罚款不是么。只有像您这样没有装芯片的哨兵以及外国人,才不会被检测到酒精度。”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他,“说到酒精度,您的酒量倒是不小呢。哨兵不是很容易被酒精影响到吗?” “哈哈,这倒不是!”果戈理抬高声音,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势里又缩回气音,“因为我平时摄入药剂的量过猛,对所有干扰神经的东西都有免疫嘛。过去要是不打药,我连门都出不去。就拿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来说吧,那哪是转动啊,简直是古代刑罚,会让我全身像扎满针一样疼。” “现在呢?” 果戈理抖了抖白斗篷。 “这不是将您送的隔离服缝成外套了吗,穿上就好多了,再加上……咳,没什么。反正现在暂时没什么事。” 他又莫名脸红起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闭了闭眼。 “原来如此——您和我的精神体进行间接思维疏导了吧。” “吓!” 果戈理蹦起来,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拽着外套给按回来坐好。 他凑头,似乎想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另一个什么人的影子。 “……我们不是说好不说的吗!” “他没说,我猜的。您小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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