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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剂量。这说明汤贞当时状况已经非常好了,只要按时服药,应该是与常人无异。” 周子轲越听她说,表情越是茫然。 “但汤贞的病很快又复发了,”金护士长沿着那行记录往下看,“时间就在去年的十一月底。从突然更换的药物和剂量来看,这次复发来势汹汹,病情比起四年前还更加严重了,即使是这位申大夫也束手无策。汤贞在接下来几个月内又开始频繁地更换医生,应该是一直也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这次才送到我们院来。” 周子轲一双眼睛眨了眨。十一月底。 他的视线在这间接待室里,在金护士长面前,在这厚厚一摞汤贞的用药记录上,没有着落地游移。 “他为什么会复发。” “原因具体也说不好。病人受了大的刺激,或是承受了什么自身难以承受的痛苦、压力,生活发生剧变,都会导致他的病情加重。你可以问问病人身边的人,那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 在周子轲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深秋的周末,还不到冬天。因为汤贞在立冬送给他一顶绣了小飞机图案的棉帽,被他随手挂在衣帽架上,一直没有戴。汤贞那段时间每去他的住处过夜,总要在进门脱外套时看见那顶帽子。汤贞和他说:“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晚。” 所以尽管周子轲后面日子过得再浑浑噩噩,他也记得,那时候还不到冬天。 汤贞从被周子轲找到的时候就痴痴傻傻的,他喝多了酒,坐在陌生男人的车里。周子轲把他带出来。汤贞抱着周子轲的背,脸颊酡红,周子轲问他什么,他一应答不上来。周子轲把他带回家里,关上门后,他扶起汤贞的脖子,再度凑近了,声音放慢了,一个字一个字问汤贞问题。 汤贞这次不该再听不清楚了,可他就像脑子空了,只眼巴巴地看周子轲的脸。 周子轲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种“分手”方式。而且真要论起来,早在几年前周子轲其实就已经忍受过一次了,他只是没想到汤贞会再次在他身上故技重施。 周子轲试图让自己冷静,他想理顺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最后他只能得出一个稍显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汤贞可能是在利用他的。从一开始梁丘云走了,到现在梁丘云终于回了头。而一旦想通了这个,此前和汤贞共度的一年多时间里那么多叫人疑惑的问题仿佛也全跟着迎刃而解。 周子轲从客厅把汤贞一路拖拽进了卧室里。省略若干。 汤贞也看他,那眼眸湿漉漉的,还是那种痴痴傻傻的眼神。 汤贞就像知道,只要他这样看周子轲,周子轲无论如何都不会怎么伤害他了。 卧室外面响起门铃声,然后有人敲门,是梁丘云的声音:“阿贞,在家吗?” 汤贞喝得那么醉。省略若干。可这会儿他听见梁丘云的声音,他出声了。 “小周,”他说,“你先回家。” 周子轲抬起汗湿的眼来,他转头看向卧室外亮着灯的玄关,梁丘云问了几句门,然后汤贞的手机在客厅响了,这多半是梁丘云打进来的。周子轲转过脸来,又看他面前的汤贞。 “你让我干什么?”他说。 客厅里的手机安静下来。 “阿贞,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梁丘云道。 “他来了,我就要走?”周子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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