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页)
一道闪光划破夜空,“嘭”地一声炸开闷响,我酒杯刚要送到嘴边,愣了一下,抬头朝栏外看去,一颗巨大的金色火球在夜空炸开,散成无数缓缓落下,紧接着各色烟火也接连不断地升了起来,此时几乎整个城中欢笑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好不热闹。 夜色初降,清梁城一年一度的庙会正式开始,此时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比白天热闹了不止一点。 说实话,我并非是个爱热闹的人,可你再不喜欢这庙会也不会因你而停了,改变不了,那何不换个想法顺理成章地享受? 人生不过如此。 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烟火之后,移回目光,突然酒性上来了,也不用杯,一把抄起酒壶直接仰头就着喝了一口。 再放下酒壶,耳边响起一阵歌声,我坐在二楼,低头往楼下看去,此时楼下台上有个唱曲儿的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裙子,怀里抱着个琵琶,咿咿呀呀的声音软的像是刚出锅的白糕,又绵又软……唱着唱着,慢慢抬起头朝我看了过来,视线对上之后,冲我笑了一下。 我拿着酒壶也冲她微微一笑,随后仰头又痛饮了一大口,辛辣入喉,我酒量天生的好,所以极爱这种烈酒,即便醉了也别有一番滋味。 放下酒壶,那姑娘仍在看我,眼波流转、浓情惬意,又透着几分怯生生的羞涩,一首曲子仿佛是给我唱的,属实可爱。 我忍不住笑了笑,也投了个眼神过去,不过也只是个玩笑。 知道我的人都觉得我是个纨绔子弟、风流公子。 这风流的名我可以担,但这纨绔二字么……夸大了。 我只是喜欢美人而已,而且,只对男人有兴趣。我不讨厌女人,但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 说起来,英雄救美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漂亮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想以身相许也不是一次两次,而我只是安慰两句让她们破涕为笑羞红了脸,一点儿不占人家的便宜。 这样看来,我其实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了。 楼下一阵嘈杂,几个孩子提着灯嬉闹着跑过,这庙会要连开几天,这第一天是要通宵达旦的,天色暗下来之后,城里庙会周边的好几条大街小巷都挂了上灯笼,如一条条长龙一般,彻夜不灭,也是一年里难得一见的景色。 酒还剩小半壶,我让伙计再送两盘下酒小菜过来,楼下姑娘唱罢了曲子,正跟在一个老爷子身后挨桌要赏钱。 收回视线,我一低头,突然听见身后有一桌有人说:“听说了么?凤城贺家的二小姐成亲,连摆了十五天的流水席,那场面……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吧……” “那当然,贺家那样的名门望族,嫁女儿当然得搞这么大的排场……” 几个人笑了起来,又有人问:“知道嫁谁给了么?” “那自然是要嫁个门当户对的了,据说是某个名门的小世子,家里有个姐姐在皇宫里当贵妃……” 我低头正听着,这时伙计将小菜送过来了,我常来这里喝酒,他与我算是熟识,上菜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便顺口问了句:“公子可知道贺家?” 我抬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知道啊。” 何止是知道……我也姓贺呢。 贺家的二小姐叫贺兰雪,大小姐贺兰晴,大少爷贺兰义、二少爷贺兰俊,贺家这一辈都兰字,只有我除外。 我叫贺清。 然而没有那个“兰”字,我便算不得贺家的人,贺家的家谱上也不可能有我,即便我也叫那个人父亲。 所以江湖上都知道凤城贺家现任当家膝下有两儿两女,大少爷是剑术高手,二少爷武功出众文采也是一流,却不知道在大少爷之前还有一个少爷。 只是这少爷么……我是许久未听人叫过了,记忆中还没离开贺家的时候就已经没人叫我少爷了。 在酒楼里喝完了酒,我来到街上透透气,顺便醒酒,虽然没到醉的地步,但还是喝的多了点儿。 刚过一更天,往日里城内已经开始安静下来,今夜却仍旧热闹,远近都是一片灯火通明。 我顺着街上的灯笼往前走,人太多,男女老少皆是一副其乐融融的,不时有年轻男女与我擦身而过,突然有个姑娘似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她抬头看我,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是位清秀佳人,我微笑着说了声:“对不起了。” 没说话,她嫣然一笑,咬了一下涂了胭脂的唇,低头走了,身上抹的香粉味道倒是很好闻。 不是一般的脂粉味儿,仿佛淡淡花香中带着一丝清甜,让人一阵心旷神怡,蠢蠢欲动…… 所谓饱暖思淫欲,今晚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既然如此何不及时行乐? 思量片刻,我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踩着偌大的青石板路,从城里一条河边经过,又赏了一路的花灯和系在树上求姻缘的红绳,石板上刚洒过水还是湿的,映着灯光更是旖旎,在路的尽头,有一幢三层的小楼。 楼里灯火通明,传出阵阵管弦乐声,伴着此起彼伏的嬉闹调笑之声,汇成了一阵靡靡之音,还未到门口,一阵香气已经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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