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福林 (第8/8页)
我害怕我也会变成那样。 吞食血液是重罪,但我不介意,只希望能尽力缓解那种需要进食的欲望,我渴望食道里塞满东西,散发着脂 肪气息的烤鸭,甚至是儿时那些燕麦。 罗塞塔进来时我正缩在墙角希望能挖出一窝老鼠。她丢来一块面包,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面包,松软 美味,小麦的气味近乎使我窒息,如果有尾巴一定会摇起来的。我跪在地上,疯狂的把一切塞进我的喉管, 噎得直翻白眼。 “真脏啊。” 我颤抖了一下,接着塞,那块不大的面包消失在喉咙深处,这不够,我还想要更多,我想吃新鲜的蔬菜,烹 饪的恰到好处的羊羔和焖鸡。上好的红酒烩牛排,肥的流油的小乳鸽。 罗塞塔的高跟鞋油亮亮的发光,让我想起了抹着黄油的烤肉,我抬起头向上看去, “是叔叔以前不懂事,我很抱歉,对不起,叔叔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好孩子,求求你饶了叔叔好 么。” 我向前挪动,小声哀求。” 罗塞塔踢开了要触碰她的手,“太脏了,我不要这么肮脏的叔叔。” “给我洗澡,把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净啊,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原谅我好么,以后叔叔一定乖乖听话。” 我生 怕她离开,留下我接着寻找老鼠。 她果然将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净了。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棱照射在背上,一桶桶水顺着头顶冲下去,我为自己身上的恶臭和水里的污浊满脸通红, 发了狠劲儿的搓洗着全身,等到第十二盆水的时候,皮肤出现了一道道红肿的印子,散发出肥皂的香气,头 顶纠结的头发也早就顺滑的搭在额前。我讪笑着问罗塞塔满意么? 她摇摇头,“可是叔叔吃过老鼠啊,我不 想跟吃过老鼠的叔叔接吻。” “我刷过牙了,我可以再刷。。。” “那不够。” 她抬手示意我坐下。 巴尔压着我的肩膀,用一块弧形的薄木片用力刮擦我的舌苔,可胃里的食物根本就不够吐出来,接着他将一 条软管塞进我的食道,另一条塞进肛门。在放水前,罗塞塔摸了摸额头,“我可不想逼迫您,您确定么。我 含着水管,讨好的蹭着她的手心,竭力露出一副柔和顺服的抚媚样子。 冰水灌进肠道,席卷五脏六腑,冷的害怕,膨胀感使我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被插在冰雕上的烤肉,穿刺公的敌 人大概也是这么觉得吧。十指猛烈的扣在瓷砖上,我连翻身都做不到,四肢肿胀虚浮,只是求她能把水龙头 关上。 软管拔出来的一刹那,身体的两端喷射出浑浊的液体,我翻过身,跪趴在地上,一阵阵作呕,被内脏温热的 污秽从两腿间淅淅沥沥的留下来。 她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拔光了我所有的牙齿,因为“吃过老鼠的牙齿配不上现在的叔叔”,我相信舌头还在 的唯一的原因是因为舌头不能替换。她找到了医生切开我的牙龈装上新牙,秃顶的牙医有些震惊我的惨状, 可也没问什么,新牙被植入牙龈,疼的人两眼发黑。 他技术相当好,丝毫不影响我进食,那天晚上坐在熟悉 的桌子前面我由衷的感谢罗塞塔。暴饮暴食也是一种罪过,可我早就不在意了。 罗塞塔看着我大快朵颐,忽然挪开我的餐盘“如果您下次想要自杀的话请一定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会把您关 在笼子里,不让老鼠打扰您的殉道。”嘴里塞满食物的感觉是不可比拟的美好,我含含糊糊的保证自己吸取 教训,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餐盘。 罗塞塔胜过死亡,我畏惧她拉克西斯一样的无所不能,纤纤玉手把握生命之线。盘子里的食物,身上的衣 服,火堆里的木柴,全都由她提供。她可以让我锦衣玉食,也可以让我在满身粪便。认清这点后我变的顺 服,不再刻意触碰罗赛塔的底线。 春去秋来,一切都像在琥珀里一样没有变化,我甚至怀疑每年圣诞的烤鸡都长的一模一样。报纸准时在清晨 挂着露水送到门口,只有罗塞塔有资格看。她似乎极力营造出孤立感,不允许我和巴尔单独交谈,所以也没 法知道外面到底怎样。的确,如她所说,我活着唯一的目地是取悦她,满足她的欲望,仅此而已,再无其 他。 罗塞塔不喜欢同无知的人“做爱”,她声称享受摧毁道德与灵魂的过程。我一边自渎一边念拉丁语赞美诗, 接着用同样的口舔净黏糊的精液。有时她会允许我上床,有时则是双腿大开仰面捆在桌上充当家具或是菜 肴。 我明白我同爱宠没有任何差异,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摇尾讨好换的生存机会。 但我比以前都更好了,在她的脚下我所有的欲望都不在难以启齿,我直面性欲,食欲。。。。善恶本就在人 心中并存,不愿直面恶就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善良人,毕竟欺骗自己就是最本质的恶。 我是个哲学家。 注:et in arcadia ego 翻译为 在阿卡迪亚(天堂)中我(死亡)也存在。 这里罗塞塔一语双关,指自己同 死亡一样无处不在,福林就算自杀也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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