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出了寒潭,穿过走廊。
近夏日,昼长夜短,日出的时辰越来越早。
许观尘看见将明未明的天色,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晃了晃双脚,半抱怨半试探道:“还回去睡觉呀?”
萧贽明白他的意思,又宠着他纵着他,一面往前走,一面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出去走走吧。”许观尘抿了抿唇,“再过一会儿,去宫墙城楼上走一遭,就能看见日出了。”
萧贽不语。
许观尘又道:“才犯过病,最近应该都不会有事了。我总睡觉,才会有事。”
福宁殿宫人才打扫过一遍,药味与血腥味都消失不见,帐子里有浅浅淡淡的香气。
再没要人伺候,萧贽把他抱回殿中,放在榻上。
许观尘急忙推开他,抗议道:“我不睡觉!”
萧贽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去给他拿来茶水与柳枝。
许观尘愣了愣,然后开始洗漱。
萧贽又翻了两件冬春时候穿的干净衣裳,给他披上,怕他吹风受寒。
萧贽蹲在他面前,帮他将系带系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去宫墙城楼?”
“嗯。”许观尘不自觉,伸手摸摸他的耳朵。
萧贽正帮他整理衣领:“又做什么?”
“我从前在雁北,一个人骑着马在大漠里,迎面走来一匹跛脚的豺狼,吓得我差点从马上跌下去。我当时心想,这不就是萧遇之么。”许观尘忍不住偷笑,“现在好像不是……”
被驯化并不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但是见他笑,萧贽的心情也不错。
被驯化确实不是一件自豪的事情,但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萧贽带着他登上宫禁城楼,才迈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一轮红日从天际跃出,天光大亮,将整个金陵城都照亮。
宫中的城楼是石头筑成的,金陵城中再没有比城楼高的建筑,站在城楼上,可以将整个金陵城收入眼底。
底下就是宫门,出宫入宫,都从这里走。
正巧此时宫禁时辰过了,底下侍卫推动厚重的城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萧贽转头,看看身边的小道士,道:“我率军攻进宫城的那个下午,就站在城楼上看。天地浩大都是我的,后来想起,还有一个小道士不在宫里——”
“就想把你抢回来,和宫中那些珍奇宝物放在一起,把你同那些宝物一起锁在珍和宫里,叫你变成其中一个,我最喜欢的那个。”萧贽舔了舔后槽牙,盯猎物似的盯着他,“然后晚些时候,你自投罗网来了。”
许观尘现在全不怕他,拢着手,轻声咕哝道:“说得好听,我在宫里待了三年,也没见你把我锁起来。只敢趁我不在,在房里偷偷地弄,还喊我的名字。”
“你同那些死物不一样。”
萧贽按着他的后脑,把他按进怀里。许观尘摇了摇头,挣不开,只听见萧贽很有力的心跳声。
萧贽继续道:“之前已经弄丢过一次了——”
他是说,用气话把许观尘气得跑去雁北一年那一次。
“失而复得,所以诚惶诚恐。”
许观尘被按在他怀里,忽然伸手拍了拍他:“我憋死了。”
他抬起头,长呼一口气,却又把脑袋埋到他怀里,软和和地说了一句:“我也很喜欢你。”
“宫里教我怨憎与仇恨,没有教我怎么喜欢人。”萧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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