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一回 鬟华仙魇道唤西归 罹病母绸缪固东宫 (第2/5页)
听门外传来朱福一声低沉的斥令:“快把那聒噪的畜牲赶走!” 话音落时,马皇后已微微睁开双眸,眼睑里尚且透着一丝倦累。朦胧之中,竟觉一缕香风吹进门来。随之,一支《占春魁》绵绵入耳: 『魂断五十弦,心缱三春晖。 烽烟正华年,笙歌欲尘灰。 日暮秋悲,莫等雁云催。 终须乘风西去,何顾这幻世宫闱? 浮生尽,大梦归!』 曲终之时,只见那花影里幻化出一仙子来。却说这仙子身披云锦织金“雀翎佛法僧”的披风,一袭莹白雪锦附纱裙,襟边绣着纳锦香魂朵,头上雪羽点缀云珠冠,周边还垂着蓝田青花玉珠坠。观其容,面如梅端凝雪透红嫣,唇似海棠花瓣染了晨时露。鼻若羊脂巧工夺,眸似秋水透蓝更胜纳斯湖。黛眉一双细作鹟雀羽,抬头浅笑醉得人心愁绪顿然无。 “是你……”马皇后讶然。 那仙子缓缓行来,回道:“是我。” 马皇后力抬右手,停在半空里,指向那仙子问道:“你不是已往瑶台复旨?却为何去而复返?” 须臾间,那仙子已来至榻前,纳了马皇后手腕,一面于榻前的方杌上落了座,一面轻言回说:“还不是姐姐您的缘故?我本已到达昆仑,欲至瑶台,却被那‘一念门’所阻,而不能入。” 马皇后听闻,一丝苦笑,和言相问:“仙子因门所阻,未能如愿,却为何怨罪本宫?” “姐姐不知,想入那玄门,须凭花王与木尊二令才可放行。而这花王令就生在您这将指上。”仙子言语间轻轻翻过马皇后的手掌,只见马皇后将指首段关节正中,竟有一颗鱼目大小的红痣。“若无此令,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休想冲撞那玄门半分。无奈,妹妹只得回头,再请姐姐与我同返瑶台。” 马皇后胸中似有郁结难舒,却道:“非是本宫不肯助你,只因本宫自上次与你相见之后,这身骨就越发不经劳动,而今更是寸步难移了。” 仙子淡然一笑,道:“姐姐只管随我去便是,从此将再无这般劳苦。” 马皇后问:“但不知这一去,几日能回?” 仙子听她这样问话,竟笑出了声来:“姐姐可还记得妹妹百日前所赠之言。” 马皇后眉头顿锁,微闭双眸,耳畔竟回响起那日魂游西天之时,仙子所赠哑迷:棍打绛纱汝当死,天心造数本如此。应知生负使命来,死后魂归天仙子。 此言刚落,仙子的话又起:“而今那绛纱笼玉早被顽童棒落凋残,姐姐命主之神很快便无仙葩所依。此乃定数,姐姐岂能违背?” 马皇后摇头一笑,道:“仙子真会说笑,那花王一直长在我坤宁宫大殿之内,数年来生得异样繁盛,何来顽童棒打?” 仙子亦是一笑,解说道:“敢问姐姐,你宫中之花从何而来?” “自我王旧邸对面关帝庙中移栽而来。” “那花王灵根深藏庙中沃土,岂是你宫中小小盆器能容?殊不知,姐姐当年移入这宫中之花,用的不过是区区分根之法,取次而未得主。而今那庙中花王真身已是断骨残骸,只怕你那盆栽之物也将来日无多。” 这席话,听得马皇后郁气长舒。此时,又听那仙子催促道:“还请姐姐速速随我去吧,莫再贪恋这幻世浮华。” 马皇后闭眸摇首,道:“非是本宫贪恋荣华,只因尚有余愿未了。” “是何余愿?” 马皇后摇头一笑,道:“恕本宫不能明言。” 仙子亦摇头起身,举步间却叹咏出一首《囚心令》。令中道: 『此生为牢,忧忧扰扰,欲休时却道难了。 去也难了,留也难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咏罢,并未回头,却道:“念在姐姐肯舍那一匙心头血度我魂魄的分上,妹妹姑且再候你些时日。” “多谢仙子体恤。” “只是如此一来,我等便不能如期归返瑶台复旨。到时,自然难免苦受王母责罚,因此而被逐出仙班也未可知。” 马皇后沉吟片刻,回说:“仙子放心,若有责罚,本宫自会一人领受其罪。” 仙子莞尔一笑,道:“妹妹倒是无妨。只是那芍药相官乃是被你夫君下令乱棍致死,如今其元神凄凄欲散,若三日内不能回归瑶台,必将堕入绝灭之地。还望姐姐早做盘营为好。” 此言听得马皇后一阵心悸,因此追问道:“仙子所说那芍药相官乃是死于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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