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丑时之女 之五》 被遗忘的鸟笼 (第5/6页)
将女人一手推开,却不料那女人举起手上的铁鎚,就这么一把往真树用力砸下。 眼前还是一片晕眩……身负重伤的自己,若是再中这一鎚,实在不得了,大概会吃不完兜着走吧! 真树侧了个身,眼看那女人将鎚子挥空,真树便趁这机会,往女人的手肘狠狠的敲下,女人手上的铁鎚就这么重重的倒在地上,在地上敲出了一个无底大洞,光看那洞的深度就让真树冷汗直流,若那一个大洞是开在自己身上还得了! 女人手一弯,另外一隻手往前一划,真树这才发现女人的左手不知从何又变出了一把镰刀,而侥倖的是──方才那一刀只有划破真树的袖子,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身子,这下倒好,打掉一个槌子,还要应付一把极其凶恶的镰刀,槌子打到顶多震盪而晕厥过去,被这镰刀划到可不是皮肉之伤就可以解决的! 在之前被老婆婆划的那两刀,真树对于镰刀的杀伤力刻骨铭心,即便现在早已被煞气癒合,但是要说再多刮个两刀,他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 那镰刀在月光照耀下,像极了一把俐落而锋利的刀刃,再加上那抚剑疾视的女子,甚是吓人,只见女子倾身,再往真树这儿攻来,真树也只能东躲西闪,有几次还被镰刀弯曲的角度划破了脸颊,温热的血液就这么顺流直下。 真树抹去了脸颊上的血,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问:「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復身在她身上,还要让她亲手做出这些事情?」 女人咯咯的笑着,丧心病狂的笑道:「怨生爱死,这些人都一样……我不过是想看看,一个人类到底能够迷惘到怎样的地步,而这女人点燃起了怨恨跟仇恨的烛火,只差那感情,却在方才,多亏了你,替我将她的感情点燃了起来,我才能将这肉体完全吞噬掉。」她放下了镰刀,就这么走到了月光下,回首看了真树一眼,「这些,都不是我干的,都是那女人一个人下的手,既然如此……你同样身为妖怪,难道还想要主张人类绝非恶类的这种说法?我不过是和她订下了契约,她答应我,若我在丑时将自己妖怪的身躯借助于她,她便会在最后将人类的身躯归于我。然而妖怪跟人类的身躯大有不同,妖怪虽能穿梭自如,但始终是……碰不到人类的。」 「碰到人类?」真树呆头呆脑了会儿,却不解眼前这丑时之女,又是为何要与千鹤订下契约,难道她将妖怪的身体借助于千鹤不是要让她误入歧途吗? 女人冰冷冷的看着真树,便说:「每到丑时,千鹤便会用着妖怪的身躯去诛杀人类,一方面我想要看看千鹤是否会走火入魔,另一方面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肉体,借尸还魂的说法你可有听过?丑时之女只是厉鬼,而我,就是个厉鬼,借着千鹤的身体,我想要活下去。」 真树战战兢兢的问:「变成丑时之女的厉鬼,都是生前被男人拋弃的吧……?」 「不错,我生前正是被男人所弃,才会变成这模样。」女人頷首,流露在她脸上的不知是哀怜还是悲哀。 「那你……到底跟千鹤又有什么关係?」 女人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便瞇起双眼,说:「没想到即将死掉的『妖怪』,话也不少啊……大约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阿,爱上了一个男人,对方是一个有着温暖家庭, 道貌岸然的男人,我喜欢他待人处世,是个负责任又成熟的男人,而我是在他出差到青森县的时候遇到他的,当时我只是间旅店的员工,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我的同事总是说: 『你和那种在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放弃吧!他只是对你玩玩而已啊。』我以为,她们只是覬覦我,所以没有搭理那些人……」 「但是,我后悔了,确实……一个年纪只有二十初头的女子,事业都还没能站稳,又怎么渴求一个早已站在顶峰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呢?真是螻蚁呢,仅仅一根手指就把我辗了过去,我多次向对方提出『永远在一起』这想法,却不断的遭到推拒,于是有一天,我向对方这么说:『今天丑时我会到杉泽村,若是你不来……我就先诅咒你们全家,再自杀。』我以为,他会来的,我等着,等了好久好久……」女人说着说着,便啜泣了起来,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在盈盈月亮的照耀下更是惹人怜,她叹了一口气,便继续说:「女人又是何苦为难女人呢?同样想要一个温暖家庭的我,又怎么可能去毁坏别人的家庭?若是那男的有来,我原本是打算和他一刀两断的,但是一个你深深爱着的人,却连人影都没现身……于是我对一切感到绝望了,这生你所愿、所求,又怎么能都到手呢?」 ──这村子、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从一开始就是个鸟笼,没人想要打破束缚,任这鸟笼将自己困于无形中,于是有一天……被人遗忘。 世人忘记了杉泽村,不,或许对于它的事情从来都不明白吧?每个人都将自己困于无形中,困于那鸟笼中,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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