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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你坐着吧。” 我按他坐下,给他盛了一碗汤。 “这么远,你是怎么来的?” 他叫马凡。 据他说,那夜死士在县衙大狱自爆,县衙塌了一角,脊兽砸下来,砸死了巡街的马家太爷。 初时他们都以为这是天灾,不料第二日日暮了,每家门口都守着一个金甲卫摸样的人,每人拎了一瓶甜酒,逼着他们喝了下去。 有些人是不设防的,金甲卫跟着孟大人,他们见过。 可马凡因为和我多说了几句话,所以留了个心眼。他记得跟着我的金甲卫都穿金甲带金盔,但这些人额上都系了红布条。 而且他们态度蛮横无礼,与我带去的金甲卫全然不同。 于是马凡在嘴里含了一口甜酒,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又偷偷吐了出来。记起我千叮咛万嘱咐,便又将我给的那瓶甜酒喝了。 不几日县里果然又起了瘟疫,这次便是马凡也懂得了必然是那瓶甜酒的蹊跷。 只是这次,得了瘟疫的人死得快,额上系红布条的金甲卫们一车一车的往县外拉死人。马凡混在死人堆里,眼见着他们照着这些死人的面容,刻出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具。 “后来他们拿着这些人的身碟,往各个郡里去了。” 他裹着被子,喝了热汤,上下牙齿还是不住的打颤。 “还好逃了出来。” 简简单单一个“逃”字,却不知费了多少周折,才能寻到京师我的府邸之中。 “既逃出来了,便把这里当家,先住下。” 我下意识要去拍他的肩,手却顿住了。 我怎么知道此刻的马凡是我见过的五仙县小伙子,还是带着面具的死士? 丁四平一瞬间也想到了这些,我们只需一对视,便能看到彼此心底的犹疑与不安。 哪里需要太多死士呢,只消戴着面具炸过几次,世人之间就再无信任了。 “孟老爷。”马凡知道我们在犹豫什么,他三两下脱光衣服,又当着我们几人的面使劲儿扯了扯脸皮,“您放心,那些死士这里这里都有两道红线——” 他指着自己的腰与脚踝,又道,“也有些是青紫的印子,就像被掐过一样。我在死人堆里见过几个这样的,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什么灌了巫族的毒但没活下去,也就是没成了他们要的毒蛊。但凡活下去的,就会填药操练当什么死士,孟老爷你们在朝上可知道了?如今卓州也有了死士,就是不知藏在哪里,有没有进京师。” 青紫的印…… 许多已模糊了的记忆又清晰起来了。 五仙县县衙的后院里,我靠着桌子听丁四平说老牛去厕所时一声巨响,他把鞭子系在树上荡过去。 那时的老牛,腰间就是一道青紫的印。 而那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丁四平下手太重所致。 叫丁四平带马凡先歇下,我又去藏书楼里翻了一夜的书。 以往不大过来,没觉得这处有什么,无非是个不大的阁楼,放了许多无人翻阅落尘的旧书。后来又来了几次,才发现这处的书量,实在不曾辜负一个藏书楼的名号。 我一直翻到三更天的时候,才找到了一本西凉史传。 也是野史,不过提到了这个法子。 西凉国内有个巫族,巫族信萨玛教,以蛇蝎为图腾供奉。而巫族族长的选择也格外严苛: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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